柳清风与唐四少九眼桥一战,让他的声望更上一层。奇怪的是,唐门并未有任何动作,也没对各路媒体封口。晓生江湖蜀中版对此战大书特书,光专刊和采访就做了两期,一时间让他在蜀中武林风头无二。
刚送走一拨采访人,柳清风见我忧心忡忡,问怎么回事?我说出了我担心,这有可能是捧杀啊。
柳清风倒无所谓,捧杀也好,棒杀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来之则安之。转念一想,他师父是胡来,三境之外的高手,就算唐门有心,也不一定敢动手。也许是我有些反应过度了。
在没定罪之前,杨下水名义上是在朝廷贡院进修学习,各种待遇应有尽有。闵秋叶找人把他在任期间的劣迹查了个通透。
在金牛县旧棚改造项目中,利用手中权势暗箱操作,将工程承包给他小舅子,结果质量不过关,原先村民成了住牛棚了。
他二大爷承建的通济水库,成了豆腐渣工程,熙泰三年大水,导致水库泄洪,淹了秀豆村三十余口,村民上京告状,结果被他阉了送蜀王府当奴才。
贪污受贿更不必说,光是有账可查的就有六七万两。不过杨下水为官不咋样,但却是个人精,跟上司关系处理的很好,平日过年过节,各路孝敬一份也没少,就连门房、伙计、管家也都有份。
据说京城某个大佬也很看好他,还在来蜀检查期间点名表扬过他,至于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当时在场的那些官老爷,在熙泰七年受蜀王牵连,组团都去西天极乐世界去了。
闵秋叶道,要办成此事,还缺一个说客。三观陪我去一趟金堂县如何?我说敢不从命,不知去是要去寻人,还是查案?
闵秋叶笑道,金堂知县大老爷包阴天,是杨下水的顶头上司,也是他的座上恩师。我想拜托他来与杨下水谈一谈,帮我们当个中间人。
我奇道杨知县不是个捐科嘛,怎么还会有座上恩师?闵秋叶呵呵一笑,纵是捐科,入官门之后,也都效仿科举出身,拜座上恩师。
当日下午,老闵换了便服,与卜师爷和我一起前往金堂县。金堂距成都府近,路又好走,天黑之前赶到金堂县。
上司出行,各路衙会收到拜帖,但这次闵秋叶并未惊动当地衙门,三人直接在一家客栈住下。第二日一早,正是金堂县开衙的日子,我们三人来到县衙。
县衙门口挤满围观百姓。
卜师爷笑道,金堂县包大人断案如神,破案效率高,在各项考核指标中名列第一,而且主张公开断案,每次升堂,百姓都来旁观。
来到主堂之上,听到有人喊道,阴天大老爷,你可为小民做主啊。
金堂知县包阴天坐于公堂之上,五十余岁,皮肤白皙,额头有一块太阳似的胎记,自称深黄星主,白天断人、晚上断鬼,铁面无私。
本官判案二十载,靠的是秉公执法,素来以德服人,讲究证据和道理,堂下何人,有何冤屈,尽管说来!
启禀大人,小人姓许,在金堂开了一家保和堂药铺,小人有个儿子,如今十七岁,不好好读书,非要学武功,要闯荡江湖。我要是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同意,他就说要落草为寇,当个草莽英雄,还扬言要去杭州西湖抢劫。还请包大人帮忙劝说一下。
那许老汉旁边站着一名小娃,一副剑眉星目,手中挎宝剑,腰间缠丝绦。包大人望着小娃道,喝道,堂下何人?
若是寻常百姓,这种官喝最是吓人。可那小娃浑然不惧,一仰头,与包大人对视,小姓许名三多。
包大人道,所谓父母在,不远游。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你不但不学好,还要落草为寇,缘是为何?
许三多道,我就要落草胃口,当的草莽英雄,怎么了?
包大人道,草莽英雄?你们许家口味向来有点重啊。来来来,本官向来以理服人,你若能说动本官,我就同意你去。
许三多说,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
台下许多百姓拍掌,说得好,向三多柯察金同志学习!许三多慷慨激昂道,人活一世,就应笑傲江湖,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
包大人一挥手,你快去梁山泊吧,金堂县庙小装不下你。
师爷公孙如厕在一旁劝道,大人,注意下言辞。
包阴天一拍惊堂木,张聋、赵唬、牛头、马蛋,把这个咆哮公堂的小子拉下去,打三十小板。
四个公差连把人拉走,一通揍后,抬上公堂,许三多屁股开花,趴在大堂之上。
本官跟你讲了半天道理,你可服了?
许三多哭丧道,你根本不讲道理啊!包阴天道,张聋、赵唬、牛头、马蛋,再把这小子拉出去……
许三多连忙喊道,大人言之凿凿,论证清晰,引经据典,有理有据,草民拜服!
包阴天走下来,摸了摸许三多脑袋,就是嘛,孺子可教啊。许三多说你早跟我讲道理,咱们就不费这些劲了。
公孙如厕道,第二个案子是一借款合同纠纷案。包阴天回龙书案,喊道带原告、被告。
原告一上公堂,扑腾跪倒在地,阴天大老爷明鉴!小人刘德贵,在金堂县与人合伙开了个猪肉铺,来状告孙老赖借钱不还一事。
包大人道,速速如实说来。
刘德贵道:我与孙老赖是邻居,十年前,他找我借一两银子,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