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越来越暗了,长长的蜡烛已经烧到了尽头,跳动的火苗在夜风中轻微的晃动,看样子马上就要熄灭了。
凌韶芸的心情也正像是这烛火一样,恍恍惚惚、悲悲戚戚,充满了自哀自怜的绝望。
「我绝不哭不哭ap;;」她拼命的咬着嘴唇,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沿着白玉似的脸颊流下,一滴滴地打湿了洁净的枕巾。
──任中杰,你这个卑鄙无耻、言而无信的大坏蛋居然又一次欺骗了我
她恨恨的捶打着被单,无声的痛骂着那个可恶到极点的男人为了今夜的约会,她特地用最名贵的香料、最清冽的泉水,把自己洗的香喷喷、嫩滑滑的,甚至还在粉颊上扑了点儿胭脂花粉这还是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这么细心的打扮自己去讨好一个男人
然后,她躺在床上,兴奋而期盼的等待着那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就像是洞房花烛夜的新娘子,娇羞而喜悦的等待着新郎解除自己chù_nǚ的封印
可是,那个该死的任中杰,却偏偏到现在还不出现ap;;
「邦、邦、邦ap;;」机械的更鼓声隐隐传来,凌韶芸的娇躯猛地一震,失神地呢喃道:「四ap;;」
微弱的烛火凄凉的颤动了两下,随即无奈的泯灭了。整间寝室随即陷入了黑暗,是一种无边无际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霎时间,她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痛苦、悲伤、愤怒、失望、羞惭,种种滋味一齐涌了上来,如同沉甸甸的大石般满塞” gt;臆。
──他为什么失约为什么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走不开吗还是,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ap;;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飘来了一声悠悠的叹息,充满同情和怜悯、不胜唏嘘的叹息
凌韶芸霍然跃起,反手抽出明晃晃的短剑,娇叱道:「是哪个小贼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快给本小姐滚进来」
但窗外那人却并不理会她的挑衅,喟然长叹道:「痴情女子负心汉,自古皆然姑娘也不必太过伤心了」
「见你的大头鬼」凌韶芸被这人说中了心事,俏脸不禁一红,羞怒地道:「你莫信口雌黄,本小姐怎会为了一个好色下流的花花公子而伤心就凭他任中杰他还没这个福份呢」
那人淡淡道:「我” gt;本未曾说出任公子的大名,你却情不自禁的提到了他嘿,这岂非是不打自招」
凌韶芸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流着眼泪呵斥道:「住口ap;;」
「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那人冷笑着,毫不留情的说了下去:「你在这里苦苦思念,任公子却在别的女人床上纵情潇洒ap;;」
「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凌韶芸全身都已冰冷,尖叫着冲了出去──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任中杰不愿意来宠幸她,是因为想要享用另外一个女人的” gt;体这对于一个自负容貌身段上佳的女孩子来说,的确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巨大侮辱。
月光下,树林间,一个少年面无表情的屹立在夜色中。他看上去一点也不英俊,普通的令人吃惊──平凡的脸、平凡的气质、平凡的身材,就像是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那样,即使你见到了也不会留下深刻的记忆。
「阿平──」凌韶芸双手叉在小蛮腰上,寒着脸道:「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不给我说清楚,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安宁」
阿平淡淡说道:「你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说完,他再也不瞧凌韶芸一眼,自顾自的展开轻功向树林外掠去。
他的轻功也像他的人一样,朴实无华,但却显然十分有效,仅仅一闪念间,他的背影就变成了远方的一个小黑点,几乎看不见了
凌韶芸咬了咬嘴唇,娇呼道:「等等我ap;;」焦急的顿了顿玉足,终于也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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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能杀我ap;;」楚天良艰难的半撑起上身,斜斜的依靠着墙角。他的面色惨白如金纸,嘴角溢出了丝丝的血迹,显然是受伤不轻。
「我若不杀了你,就枉称堂堂男子」罗镜文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愤怒使得他原本清矍的面容变得十分可怕。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火花,厉声道:「你竟然敢打凌夫人的主意,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教你永世不得翻身」
楚天良咳嗽了两声,忽然冷笑道:「可笑呀可笑我虽然色胆包天,但毕竟没有真的沾上美人儿的一” gt;手指占据了凌夫人身子的明明另有其人,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算帐」
此言一出,房间里所有人都齐唰唰的转头望向任中杰,那眼光交织成了一张网,有不满、有嫉妒、有讥讽、有羡慕,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忧虑。
任中杰苦笑着叹了口气。他知道麻烦已经找上门了,就算想避也避不开比如说现在吧,就有几道特别刺人的目光火辣辣的瞪着他,就像是一支支利箭般” gt;在他身上,” gt;的他简直坐立不安。
他不用抬头也能知道,那样狠狠盯着他的人是谁──方婉萍、黎燕、韩冰、凌琳,甚至连偎红依翠的神情都很异样。跟他有过些许纠缠的女人今晚似乎全来了,除了一个任” gt;的凌mp;;
「糟糕」想起凌韶芸,任中杰全身一震,差点儿就要跳了起来。他居然把约了这小妮子的事给忘的干干净净,这次麻烦真的是惹的大了
本来,不到三更时分他就已赶去赴约,一路上想像着怎样施展调情手段,务必要令这妙龄少女芳心大乱,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