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直升机迎着狂风暴雨起飞,围绕源氏重工飞行一圈,然后调头飞离新宿区,隐没在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中,就像一条黑色的鱼游向星辰大海。天台上,荷枪实弹的执行局干部望着它的影子无可奈何放映至此结束,乌鸦关闭了投影仪。
天台上的监控摄像头拍下来的,一架有mpd标识的直升飞机接走了绘梨衣小姐,但我们查不到那架飞机的编号,从机型看也不像警视厅的救灾直升机。乌鸦说。
找一架民用直升机重新油漆而已,最简单的障眼法。,源稚生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
皇血令他的恢复力十倍于常人,但重伤之后他仍需注射葡糖糖和抗生素来帮助恢复,并且应该卧床静养。可他没时间休息,刚处理完橘政宗的事他就收到了善后小组的汇报,上杉家主离家出走了。
源稚生不担心绘梨衣遭到劫持,世界上不存在能劫持她的人,而且她给源稚生留了字条:去外面玩玩,过几天回来。
这是上杉家主的第十二次离家出走,这一次她终于成功了,因为有人协助他。
那个跟绘梨衣在一起的人到底是谁源稚生问。
没能拍到他的脸,他始终是背对着摄像头的。乌鸦说。
交通枢纽查过了么
机场、车站、港口、地铁都查过了,没有发现绘梨衣小姐,初步判断她人还在东京。夜叉说。
已经20个小时了她一辈子都没有离家那么久源稚生缓缓地握拳,其他事务都给我暂停调用所有人力,就算把东京的每栋楼都连根拔起,也要把绘梨衣给我找回来
是执行局会全力以赴关东关西两大支部的干部也已经加入搜索阵列樱站直了。
不还不够向东京的各大帮派发出悬红,悬红十亿元,只要他能提供绘梨衣的准确消息但如果有任何人伤害到绘梨衣他的人头就值十亿元
我知道你们非常疲倦,我也非常疲倦,源稚生缓缓地靠在椅背上,但在找到绘梨衣之前大家都不能休息,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绘梨衣早点回到我面前我才能安心。
夜叉和乌鸦对视一眼,又悄悄地瞥了一眼樱,都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他们两个一直想不通源稚生为什么对樱这种性感美女无感,从脸蛋性格到办事效率樱都是第一流的,尤其是身材撩人,要是别的老板有这样美貌的女助理怎么也得泡上一泡。直到今天目睹源稚生为绘梨衣的离家出走而焦急,他们心中才恍然大悟,原来老大是个妹控。
请放心夜叉深沉地回答,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东京,单纯的绘梨衣小姐跟一个身份诡秘的男人在一起,太危险了我们很理解老大你的心情,不会给那个男人机会的如果他敢对绘梨衣小姐有半点杂念,我就捏断他的脖子
源稚生无奈地看着这个头脑简单的属下,虽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苦笑起来。
你们还不明白我担心的是什么,我担心的不是绘梨衣的安危,而是这座城市的安危,20个小时足够绘梨衣毁灭东京如果她想的话。源稚生幽幽地说。
黑云压城,暴雨将至。
东京都气象局的计算大厅里人来人往,超级计算机全速运转。这是加班的第三周,所有人的休假申请都被否决,重要人员不得关闭手机,随时待命。
三周前气象局向内阁官房长官递交了正式报告,东京都范围内的气候状况出现了剧烈变化。降雨几乎是往年的七倍,虽然已经过了樱花季,但是满城繁花依然盛开。
气温上升比往年慢太多,樱花木误认为仍是适合开花的初春,在落花后长出了新的花芽,满城繁樱的壮观景象吸引了大量游客滞留东京,但这种怪异的植物现象在气象学家看来令人毛骨悚然。地震频繁,大量火山喷出浓烟,海平面上涨,地面每天都在下陷。
从地球物理学的计算来说,这样的变化需要十万年才能完成。十万年的变化却在三周之内完成了,这往往是大灾逼近的征兆,只是气象局无法断定这场灾害的原因。
东京都政府已经秘密地做了救灾准备,可他们还不敢公布消息。一旦公布消息,几百万人会从城市的核心区撤离,那本身就是一场大混乱,不知会导致多少人死伤和财产损失。
宫本泽站在窗前,眺望着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
计算中心就在新宿区边缘,窗外无数的霓虹灯招牌堆叠起来,歌舞伎町的长街上出没着各色人等,喝得烂醉的上班族这个时候才从酒吧里出来,沿街走了没几步又互相拉扯着走进下一间酒吧,衣着性感的少女蹬着高跟鞋在街边招揽客人,无料案内所的幌子在暴雨前的冷风中颤抖。
东京还是座知道睡觉的城市,可新宿区却是不知疲倦的少年啊宫本泽自言自语。
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只能远远地感慨一下年轻人燃烧青春的生活方式。某种危机正在逼近,可那些醉醺醺的年轻人还在舞场里搂着摇摆。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一声,半分钟后,成百上千人从酒吧和舞厅里涌了出来,争先恐后地奔向各自的摩托车,几分钟后街头就出现了拥堵。每个人都轰着引擎,谁也不肯为对方让道,这不像是讲究礼让的日本人能干出来的事。不过在这条酒吧街上混迹的很多都是黑道底层的混混,这种人一旦急红了眼什么都做得出来,现在在街头对峙的就是这帮人。几分钟之前他们还在酒吧里摸着舞女的大腿喝酒讲笑话,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他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