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尧穗,你又何其残忍!
呼吸中都是说不出的冷冽,难受的几乎要麻痹,可却依旧能清晰感觉到疼痛。
向尧穗震愣在原地,他的痛苦让心中溢满想要凌迟自己的自责,她在说什么?
他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目光黯淡的看着她,里面死寂一片,阴沉的令人胆寒。
灯光辉煌的商场,她却感到从心底发出的阵阵寒意。
接近于落荒而逃的落魄,拉着陆册和曾真一起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的犹豫。
顾乔看着孑然一身的梁叶丞,摇头转开了视线,他们终是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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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今日的气氛不对,曾真识相的溜之大吉,没再继续尾随他们。
回到家,向尧穗疲惫的窝进沙发中,闭着眼,感觉就像打了场硬仗一样。
陆册坐在一旁,看了她一眼,“很累?”
“嗯!”
“很心疼他吗?”
她放下手,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房顶,点头,“很心疼。”
陆册的呼吸一滞,“可是你不会再走到他身边对不对?”
还会吗?现在似乎已经不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可以解决的了,就算想继续走到他身边也不再可能,因为要背负的东西太多,要面对的太多,要克服的更加的多,她没有那份自信可以去抵抗这些来自自身的压力。
好一会,她才幽幽开口:“就算不会再到那个位置上,但是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弃他!”
“那就走吧!”他握紧双拳,表面却不露声色,“和我去法国吧!从新开始生活,既然不会再回去!”
而他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走进她的生活,一种只有他们两人的生活。
向尧穗沉默着,仿佛在认真思考着这个提议,又觉得完全没有听进去。
正当陆册煎熬难耐时,她缓缓开口:“我考虑一下!”侧过头,对上他的视线,“但是陆册,叶丞是我心中永远无法取代的一个,我可能会离开,却不一定和你一起!”
他看着她,身边似乎围着一团团冰冷的雾气,几乎要将人冻伤,刺进骨血中。
“别怪我!”向尧穗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虚弱的笑意,灯光下恍如幻觉,她微微倾身,手抚上他的脸颊,“我是为你好!”
“过完年就走,如果你不答复我,我就当你默认!”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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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眼前快速溜过,抓不到留不住。
不知不觉就到了除夕,天冷得可怕,可喜庆的气息却是越发浓郁。
她站在窗台心不在焉的望着街角,遥遥的一块已经没了来往的行人,只有一个人还站在那,穿着黑色风衣垂首靠在墙上,不时还可看见忽明忽暗的红点,无数次下来可想而知地上的烟蒂已有多少。
顾乔已经在那驻守了好几天,刮风下雨没有一天遗漏,从不断朝这望的神色中可以看出有多么焦急,却依旧隐忍着没有踏步而上。
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一直等在那?虽然以前也会默默跟在身后,但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向尧穗隐隐有些不安,是不是梁叶丞出什么事了?
“阿尧!”不知何时陆册已站在身后,如星璀璨的眼眸深深看着她,“外面冷,进来吧!”
她突然间发现自己有些说不出话来,困难的吞了吞口水,忍住向外看的视线,点头进屋。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陆册还是准备了很丰盛的食材来准备迎接新年,整间屋子都是满满暖意洋洋的气息。
向尧穗跟着陆册的脚步几近麻木的往里走,目光从一开始的挣扎渐渐变为空洞。
“穗穗,我们又长一岁了,你要变得更乖才好!”
“今年不放鞭炮了,忘记去年受伤吗?记得吃一堑长一智!”
“怎么办?以后就剩我们两了,害怕吗?”
“这辈子我都在这,你若走快了记得要回来!”
……
……
迈进的脚步突然顿住,再提不起力气往前。
陆册仿佛有感应一般也随之停下,却不曾转身,就那样背对着而站,僵硬瘦削的背脊隐约能看出压抑的倔强。
呼吸在彼此的沉默间显得越发清浅。
向尧穗咬着嘴唇,良久干涩着嗓子开口:“陆册,我……我要出去一下!”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良久还是点头,幽幽道:“好,记得回来,我做好饭等你!”
她一颤,目光闪烁不定的望着他,侧光中的背影微微弯出一道弧度,带着让人想要狠狠拥抱入怀的脆弱。
“陆册,我……”
“对了,明天要去法国,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你不能回来的太迟!”他打断她,几近急迫的自语道,“会不会有东西缺呢?是在这里先……”
“陆册!”她淡淡的唤道,不大的声音,这次却奇异的制止了他的话语,“我还没答应!”她只模棱两可的说会考虑而已,现在答案已经变得明晓起来。
“……”
“你应该去法国,那里有你的梦想,如果你愿意……我会去送你!”她盯着地面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陆册的眼睛渐渐变得黑沉,浓浓的再看不清里面的清澈华丽,仿佛汪洋瞬间成冰般的冷硬残酷。
她缓缓抬手,从耳尖取下那粒璀璨如星辰的耳钉,放到茶几上,声线带着颤抖,弱弱的,“再见!”陆册。
门被打开,寒烈的冷风瞬间灌入脖颈,冻的连呼吸都仿似要停止。
“阿尧!”虚幻的好像从遥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