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昨天来客人了?”卓绍华任水漫过全身,舒服地逸出一丝叹息。
“呃?”诸航满嘴牙膏沫,命令自己不要扭头去看首长的luǒ_tǐ。
“床头柜上那几本书是人家送的?”
诸航含了一大口水,冲净了牙膏沫,倏地转过身去,“首长,为什么你觉得那几本书不是我买的?”
卓绍华笑了,“诸航,别对自己太苛刻。”
她疑惑地在浴缸面前蹲下,手指无意识地划拉着水。“什么意思?”
“一个医生有高明的医术,你要是再要求他是杰出的厨师、超凡的建筑师、理财专家,会不会太过分?一个人的能力有限,能够做好一项就非常不容易。不要拿别人擅长的来对比自己的短,这很不公平。诸航,你已经很好了,不要模仿别人,不要改变自己,你就是你,我喜欢!”
诸航跌进了卓绍华的眸光里,这是恩爱夫妻之间深情的凝视么,也许是,也许不是,都不重要了。首长懂她,她亦明白首长的心。不纠结,不比较。
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是在刷新,并非复制、粘贴。
“我确实不会买那么幼稚的书。我要买,肯定买有深度的、成熟的,那才适合坏家伙。”那几本书是沐佳晖买给帆帆的礼物。见卧室灯亮,唐嫂过来看帆帆,把这几本书带了过来。唐嫂告诉诸航,沐佳晖说上次的荷花是委托快递公司送的,她都没见过帆帆,今天她是专程过来看帆帆的,可惜扑了个空。她买了书,还买了积木和许多孩子吃的零食。
卓绍华替诸航把头顶上翘起来的几根发丝压了压,他无法附和诸航的话。深度、成熟,这两个词,目前和帆帆还有太大的距离。
事实便是如此。
两人从浴间出来,帆帆已醒了。小屁屁掬着,床头爬到床尾,“妈妈,笔。。。。。。”小嘴一嘟,眼眶都急红了。
“在这里呢!”诸航从桌子上拿起那支蓝色的水彩笔。帆帆沉睡时,那支笔都攥得紧紧的,她和唐嫂用了很大力气,很不容易才把笔抽出来。
帆帆双臂直挥,咧开了嘴巴,笑得咯咯的。然后,小手一张,要卓绍华抱,主动地撅了嘴玩亲亲。
“帆帆要写字么?”卓绍华问。
帆帆摇头,“不,帆帆要画画。”豪壮地下巴一抬。
“画什么?”
“鱼!”帆帆抓起笔,在空中挥舞着。
诸航撇嘴,鱼在坏家伙的心里挖了个池,住下来了。拉开窗帘,房门打开。阳光与晨风呼拉涌了进来。她眯了眯眼,这么蓝的天空,今天应该不会下雨。
“诸中校,早!”吕姨在院中拨草,笑容里多了丝暧昧不明的示好。“今早做了韭菜合子。”
“吕姨,对不起,首长想吃豆浆油条,要我陪他去永和豆浆吃早饭。”诸航脸不红心不乱地栽赃首长,在走廊上伸伸胳膊踢踢腿,做了几个深呼吸。
吕姨的笑挂在脸上,收不回,又绽不开,滑稽得很。“哦,那。。。。。。我去叫唐嫂来抱帆帆。”她一大早起来,巴巴做了两大盘。两个主力军都走了,韭菜合子就是要趁热吃,看来是要扔了。吕姨那个心疼哦!
诸航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一回头,卓绍华宠溺地看着她,“孩子气!”
她挤眉弄眼,恶狠狠地亲了亲帆帆。今早,就是不想吃吕姨做的早饭。有时候,做个孩子气的小人很快乐!
两人真的去了永和豆浆吃早餐。咸豆浆、油条、水饺。许久不吃,别有一番滋味。吃完,诸航搭卓绍华的车去国防大。还没到大门口,诸航就要下车。
“到里面再下来。”卓绍华说道。
诸航挺严肃地回道:“我不想被别的同学看见我们在一起。这样他们会说,我为了什么什么,被你潜规则了。”
小喻忍笑到嘴巴都抽筋了。哪里需要潜,分明很明很亮。
卓绍华摸摸鼻子,“你原来这么胆小呀,我以为身正不怕影歪,你坦坦荡荡,无畏无惧。”
“首长,你别激将我。不然,我心血一来潮,在课堂上来个捍卫主权。”
卓绍华轻叹,他还真怕这个。“小喻,停车吧!诸航,马路中央是给车用的,行人要走林荫道,嗯?”
诸航默默流泪,在首长心中,她绝对不是帆帆的妈,而是他的妹。
其实诸航这样做,真的是避嫌疑,虽然看似顺理成章的事。国防大里的应届生不谈,来受训的军官们,许多级别都非常高。首长进大门,哨兵敬礼,她在里面怎么能心安理得坐着。她不能搞特殊化。在这里,她就是诸航中校,要忘却自己是卓绍华少将的妻子的身份。
偏偏有人就是不配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着诸航。
下课后,诸航去见了宋大校。宋大校选了几篇海南之行的报告,准备在国防大的学院报上刊登。被选中的学生都去了,赵彤也在。
出来时,赵彤喊住诸航,特别热情,要请诸航出去吃午饭。
诸航不想和赵彤有交集,直接给拒了:“我一会要去趟书城买几本书。”
“那也要吃饭的吧,咱们就吃个商业套餐,很快的。”赵彤不由分说挽着诸航的胳膊就往外拽。
“你如果有事就在这说,不一定要吃饭的。”赵彤的八卦天性,就是满汉全席摆在前面,诸航觉着也提不起胃口的。
赵彤娇憨地丢了个眼波过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古板呀,一顿饭而已,我还能把你怎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