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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不宁,施润熬过下午两节课程,傍晚六点a大校门口上了宾利。
打电话给叔叔,还是关机的状态。
担心中她也有些气闷,在他主动关机和手机没电了两者中,她只能安慰自己是后者耘。
转眼天黑,夏日里的山腰别墅伴随声声悦耳的蝉鸣踝。
周婶在楼梯口敲门,“太太,该吃晚饭了。”
施润低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哦了一声。
放下铅笔,换身居家服,拿过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下楼。
餐厅的餐桌热气腾腾,平时他坐的位置空空的。
施润走到主位旁边坐下,手肘撑在桌面,手指点着软塌塌的小脸,盯着从厨房里来回的王姐。
王姐许是察觉到,放下燕窝羹,笑着说:“我真不知道,乖乖吃饭吧太太,指不定吃着吃着,先生的电话就来了!”
施润拿过燕窝羹,并不知道那是燕窝羹。
穷孩子其实吃什么都一样,迷糊的,大口大口,当做是任务。
王姐看着眉眼都是笑痕,属太太好伺候。
燕窝羹完了后才是正餐,六道菜,施润每道夹了一筷子堆在自己小碗里的米饭上,堆得饱満了,开始吃。
客厅座机叮铃铃响了。
筷子哗地一下砸到桌面!
王姐还在布菜,险些被那急切的小身影撞到。
“喂……咳咳!”
施润一口饭含在嘴里跑步的,很容易呛进了气管。
“怎么咳嗽?”萧雪政在电波那头问,声音十分沙哑,掩饰不住的疲惫。
王姐立刻端过来水。
施润咕隆喝了,一颗悬着的心被他的嗓音浇灌得立时绵软,“你去哪里了嘛!昨晚说回来睡觉的,你一天都不见人!
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是关机呢,你现在用谁的手机……”
“嘴巴闭上。”
施润……气怨咻咻地闭上了。
他那边很安静,他的呼吸低沉平稳,除了疲劳外,听着似乎都还好。
隔了大约十多秒,是他在吸食香烟吐烟圈的轻微声音,听在耳朵里再联想他抽烟时半眯眼眸的样子,会觉得很性感。
稍后他说:“我不在你正常上下学,有什么问题?”
语气稍重,可以想象到他肯定皱了眉头。
“不是嘛……”施润着急辩驳。
他沉音打断:“手机自动关机了,抽空打的这通电话,忙不过来,今晚不回去,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施润沉默了一会儿,乖巧却也无限寥落:“哦,那你照顾好自己。”
“恩。”
干脆利落,挂断了。
施润慢慢地放下手中圈着的电话线,把听筒盖回架子上。
没电话之前盼他一通电话。
通电之后,郁闷不减。
不过,总归知道他人是平安的了,大概是公司事多,忙什么大项目吧?
她也不能太贪婪过分的,听说叔叔以前是工作狂人,直接在公司起居生活的,现在已经迁就她很多了。
不能做拖他后腿的女人啊。
……**……
a市中心医院,住院部幽静的走廊。
萧雪政捏了捏一宿未眠而重度发紧的眉心,眼球上,几根明显的红血丝。
夜晚医技楼不开放,早晨八点,医生们推着推床带姆妈去做了各项身体检查,结果在下午五点左右全部出来。
张医生和临床的各科室专家讨论过后,将检查结果传达给了病人家属们。
姆妈的大脑需要逐步恢复,昏迷多年,听说读写的能力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白天萧雪政一直陪在身边,姆妈认出了他,流下眼泪,唔唔地发出单字音节,说话尚且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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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医生说正常,一口不能吃个胖子,恢复也是逐步。
萧雪政不担心这个。
姆妈最关键的身体问题,伴随她的醒来,亟待解决。
而供体源早在两年前就为姆妈找好了,检测显示,出奇意外地匹配。
萧雪政心里压着这些事,眉眼黯然,逐渐喘不过气。
纪遇南拽着他在走廊长椅上坐下,开门见山:“张医生说姆妈的身体最迟拖两个月。”
萧雪政沉默着。
“昏迷相当于休眠,休眠期间她三年前移植的那颗肾脏与她原来的病肾共同分担身体小幅度的新陈代谢,现在苏醒,抑制剂失去作用,排斥反应会和三年前那样凶猛,已经没办法做透析,血液透析和腹膜透析都不行,第一次移植与第二次移植最恰当的时间间隔是两到三年,无疑,现下是最好最佳时机。”
“我知道。”
纪遇南拧紧眉头:“所以刻不容缓,雪政……”
男人俯身,双肘抵在摊开的两条长腿上,弓背的颓废姿势,“我会安排。”
纪遇南默然无声,现在,每个人呼吸都是沉甸甸的。
……**……
时间过去一周。
这一周里,施润总共接到萧雪政三个电话,包括那天晚上别墅座机的那个。
他说话很短,交代言简意赅,归结起来就是忙,询问她有无按时吃饭。
他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听着疲倦,每次通话内容涉及不到聊别的,因为他心不在焉不给予回应,说不了几句,施润只能挂断。
表面很听话,按部就班,但心里要被他折磨疯!
昨天周五,她跟接送的司机撒了谎,说下午有两节课。
其实只有一节,四点下课,她拐了周蓓,从学校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