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与柴景见了个礼,“七郎今日未曾当值,怎么也走得那么晚?”
柴景道:“有些琐事。你寻我是有事?”
“寻家客栈坐坐?”提议地问了柴景,柴景正好也是心中烦闷着,回去了也无人可说,遇到了齐淮,又是同出世家,昔日齐淮这个做长辈对他也是多有照顾。
两人一同往一处的客栈去,点了一瓶酒,要了几个小菜,齐淮道:“如今连女子都能出仕了,我们这位女帝陛下真是要改了乾坤啊!”
听到这话,柴景从楼上看下去,看到几个身穿朝服的女人缓缓而行,手里拿着公文,似在说着什么事。
“齐公所言,出你之口,入我之耳还罢了,陛下虽然是个能听得进去谏言的人,但是刚刚齐公说的话,总会令陛下不喜的。”柴景提醒地说了齐淮一句,齐淮皮笑内不笑地道:“陛下喜与不喜,你我能分辨?”
一句话叫柴景倒酒的动作一顿,齐淮道:“咱们这位女帝陛下藏得是真深,至少到现在为止,我从来没有弄懂过她的想法。”
“说她不喜欢世家吧,如今的朝堂之上,寒士,世家各占一半,就今年参加科考的女子,大半都是世家出身,姬氏,还是与她有旧怨的人。她竟然也用得顺手。”齐淮幽幽地说着,柴景提醒道:“姬氏早在建新都之时就已经是她用得当的人。”
齐淮听着看了柴景一眼,这件事柴景记得,他岂会不知道,不过是装的而已。
“你有话不妨直说。”柴景放下了酒杯,看着齐淮。
“你觉得陛下与皇后如何?”齐淮问,柴景一顿,竟然问楚昭与齐冶的事。
齐淮道:“我与皇后有过几次见面,每每问起他与陛下之事,他只显得对陛下的敬畏,却无半点亲近爱慕。至于陛下,陛下甚少提及皇后,按理说孕中的女子辛苦之余,总会格外的想要依靠人,陛下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让皇后做什么。”
听到这话,柴景抿了唇,楚昭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齐冶的,自然不会想要依靠齐冶。但是,就是对他这个孩子的父亲,楚昭也从来没有显露出一丝辛苦。
相反,他刚刚特意提醒楚昭不要过于操劳,要小心照顾自己,楚昭反倒有些不高兴。
“难道因为陛下是女帝,所以她就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女人有的缺点,陛下都没有?”齐淮憋了半天憋出那么一句话来。
柴景道:“齐公,你我如此议论陛下,似乎不妥。”
是不妥,但是再不妥,这不是齐淮实在头痛着吗?这些话,跟那不熟悉楚昭的人又说不清楚,别的清楚的人,都被楚昭洗脑了,说也不好说,独独柴景,他觉得他们是一路人。
压根不知道自己被齐淮归为一路人的柴景抿着个唇,看着齐淮,齐淮道:“为臣者不知君,如何依君之意,为国效力。”
理由真是冠冕堂皇啊!柴景道:“为臣者只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陛下何意又有何干系。”
“七郎,说这样的话你真觉得有多少人能做到?”齐淮笑着问,丝毫不掩饰他的心思。
柴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齐淮,慢慢的齐淮就笑不出来了。
“我一直想问齐公,齐公当初为何选择归附冀州?我记得齐公到冀州的时候,已经是陛下在掌权,那个时候齐公就没有想过陛下会一直掌权下去?”
听到柴景的问话,齐淮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陛下竟然会如此的果断,直接当了女帝,我原以为陛下会择良婿而嫁。”
想必很多人当时都这样想,柴景当初与楚昭订下婚约时,未尝不是这样觉得,所以那个时候的柴景真的觉得将来的天下会是柴家的。
然而楚昭做的事情,完全不给人回旋的余地,直接当了女帝,不知坏了多少人的算盘。
“之后的事,骑虎难下,放眼天下,能与陛下争一高下者无,如此一来,我也就没有了选择的权力,而且……”一些话齐淮不能说出来,但是柴景明白,当初钟家跟齐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也曾听人提起过,齐淮心心念念着钟氏,为之一生不娶。
没有成为太后的钟氏还有可能再嫁,当上了太后的钟氏,绝不是齐淮能够肖想的。
“你是不是喜欢上陛下了?”齐淮说完,突然冒出的一句,差点把柴景吓死。
直盯着齐淮,齐淮道:“我是过来人,你看陛下的眼神,我还是看得懂的。”
“说起来,陛下是女帝,为帝王者,后宫佳丽三千是常有的事,陛下的宫中,如今只有皇后一人,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提议陛下选妃的吧。”齐淮又转了话锋地说,柴景冷笑道:“齐公觉得,我们这位陛下是任人操纵的傀儡吗?”
楚昭要是任人操纵的傀儡,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说话算数了。
“你莫不是觉得皇后不得陛下的心,想要再送一个齐家人入宫?”柴景突然凑近齐淮问,“你不便开口,难道觉得我会帮你说?”
被说破了心思,齐淮也不慌不忙,“七郎不是也喜欢陛下吗?”
“对,我是喜欢陛下,那又如何,你又怎么知道我与陛下的关系?”存了心报复一报,柴景丢了这么一句,齐淮大惊,“你什么意思?”
这一次柴景没有回答,将一绽银子放到桌上,“小二,结账!”
第181章 阵痛发作
齐淮在为齐冶跟楚昭操心,楚昭这会儿也在冲着齐冶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