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他不会撒谎,科莱门特知道。
“之前不是说好了么,我不会罚你的。”她深吸口气选择性忽视自己因良心谴责而抽痛的内心,伸出手指理顺他头顶到后颈上的被毛,小心的避过那些缝合口,不一会就看到他半眯着眼舒服的倚倒在自己身上。“我不会像死去的爸爸们一样随便罚你,但是你也要遵守规矩,乖乖的自己去玩,不能来给我捣蛋。”
撒铎呼噜着在她身上乱蹭,强壮到可怕的双臂搂住她纤细的腰,拉到自己面前,伸舌舔舐着她露出来的脖颈。科莱门特无奈的垮下肩膀,索性向一侧微微偏头将那侧的颈项暴露出来,一手插/在他的被毛之间,另一手轻拍了两下他的面颊,又找了个没有缝合口的地方捏了捏,放缓声音:“撒铎,你乖乖告诉妈妈,你是不是拿了妈妈的手稿?”
“…是。”
他停下动作迟疑了片刻,终于承认,接着将头埋在科莱门特的胸前,冰冷的双手掀起白袍下摆伸进去,搭在她柔软的肌肤上吸收温度。
“你藏在哪?还给妈妈好不好?”她舒了口气,轻拍着胸前硕大的脑袋,毫不在意腰上游走着越来越往下的双手。“没有那个,妈妈的实验就进行不下去了。”
“…不。”
胸前的脑袋用力摇晃起来,拒绝的干净利落。
“为什么?”科莱门特挑起一边眉毛,拉起撒铎的头与他直视。
“弟弟,出现。”他委屈的憋着嘴,类两栖的金色双眸中闪耀着水光,脸上是心碎般悲恸。“撒铎,怪物。妈妈…弟弟,喜欢。好看弟弟。妈妈,撒铎,丢掉。”
“撒铎,丢掉。”
“不会丢掉撒铎的。”她哭笑不得的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继续给他理顺着身上的毛发。“我最喜欢撒铎,不会丢掉的。”
“……吼!!!”
他停顿片刻,猛然一呲牙爆发一声狂啸,双手在宽松的研究服里一撑一拽,将只剩内衣的科莱门特带到怀里狠狠搂住,张口在她肩上轻咬,印下了个浅浅的牙印。“妈妈…撒铎的。”
“妈妈是,撒铎的!”
科莱门特刚想火起拍他两下,接着便因他自出生以来说的第一句加上助词的连贯用语而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她睁大双眼呆了一阵,也顾不得被撒铎脱得只剩胸衣内裤,激动地攀住他肩膀冲他微笑,急切的要求:“撒铎,你再说一遍?把刚才那句话连起来,再说一遍!”
“妈…妈妈是撒铎的。”他在喉咙深处咕噜了一小会,看到她的笑容也高兴起来,高声重复着。“妈妈是撒铎的!妈妈是撒铎的!”
“妈妈是撒铎的!!!”
“好的好的,我是你的,永远都是你。”她在他下巴上奖励性的亲吻了一下,侧着身滚出了他的怀里,抓起地上的白袍往身上套,奔到记录台前打算记下这个历史性的时刻,丝毫未注意到身后神情忽然低落下去的怪物。
“上午9点55分,记录开始!呃…对,神经传导系统连接!我要做双重备份。”她激动地搓着手,拽过一张崭新的白纸拔开钢笔。“实验体23号、完成品1号、撒铎。半分钟之前首次进行了有意义的词语连贯和语句使用,全句是…呃…全句是【妈妈是撒铎的。】在此之前的869天中,小组实验时曾讨论过如何教授其有效的语句使用方法,并付诸实施,但并未起效。在另外三位实验员亡故后,本人、实验员科莱门特·安也曾继续实施实验,但仍无有效进展,今天——嘿!撒铎你干什么?!”
“妈妈。”撒铎将她从座位上一把拽下,小心地往身上提了提,躺倒在地的庞大身躯占了实验室的五分之一,恰好将迫于无奈跨坐在他身上的科莱门特温暖的双臀卡在了下半身。“撒铎喜欢,妈妈。”“知道了知道了,我说了很多遍了我也喜欢你。”她皱眉呼噜了一下他的头顶。“好了现在你乖乖的,让我做完记录。”
“…妈妈也,喜欢?”他忽然支起上半身,逆着光低头看她,肌肉虬结的双臂将她牢牢锁在怀里,缩起的竖瞳紧盯着她。
“呃!…咳,是、是的。”科莱门特忽然感到后背寒毛倒数,明明是事实,却因他狩猎般的目光答得绊绊磕磕。
“妈妈也,喜欢,…喜欢就…可以,这样。”
撒铎似乎开心起来,连贯的话语更多地从口中冒出。他眯起眼俯下身靠近科莱门特,凉滑的舌顺着锁骨向上攀去,在她的颈项上绕过一周,舌尖触到她的耳垂小幅度的舔舐着,比人类多出两个指节的纤长手指探到外袍中,轻巧的解开她的胸衣,一只手制住她想要挣动的胳膊轻松地扣在身后,另一手解开她衣服的扣子,低下头吮吻,留下一串无法轻易抹掉的痕迹。
科莱门特倒吸口凉气,用力想甩开他的双手。感受到她的抗拒后,他抬起头,脸上又出现那种让人不忍直视的,悲伤到几乎心碎的表情。
“妈妈,撒铎爱妈妈。祈求,祈求妈妈。”
“……”
“不要,弟弟。”他支离破碎的面孔盈满悲伤和苦痛,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浑身颤抖着。“只爱,撒铎。”
……该死。
科莱门特闭了闭眼,狠狠在心中低咒一句,努力忽视自己心中那股怪异的满足感,什么实验数据记录统统都忘得干净。她板起面孔仰起头,尽力打算将它当做公事,不愿承认妥协的原因有极大一部分源自于内心若隐若现的感情。
“…只爱撒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