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鼠?”
吴经理笑了笑。
胡泊本来很打怵这种送礼的事,但为了做成这笔买卖,就对玉儿说:“你先跟吴经理在这等一会儿。”就上了楼。
只过了几分钟,胡泊就下来了。吴经理忙问:“怎么样?”
胡泊说:“这儿说话不方便。咱们先走吧。”
出了市物资局的大门,胡泊让玉儿先上了车,他和吴经理走到一棵法桐树下,说:“仁局长说,让玉儿下午去送钱呢。这事儿……”
吴经理不好多说,道:“让玉儿小姐去送也行。大白天的,他还敢怎么的?你告诉玉儿,送下钱就让他在合同和取货单上签字。”
两人回到家,玉儿洗了脸,坐在沙发上翻一本《商业财务管理》,又抬头问胡泊:“怎么样?钱送下了?”
胡泊迟疑了一下,说:“玉儿,这事儿我得求你了。”
玉儿说:“客气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胡泊道:“仁局长说,这钱让你下午去送,送到天河大酒店。他说在那儿开会。我估计,他可能是怕在办公室受贿被人发现。”
玉儿一听,脸就沉了下来。
胡泊说:“要是你不愿去,那就算……”
“不!”玉儿接过了那个装钱的信封,“我去!”
下午3点,玉儿按响了天河大酒店209号房间的门铃。
听得屋里说:“进来!”一串脚步声响过,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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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心情在别处(107)
回到胡泊家,胡泊不在家,不知干什么去了。
这时,听得门锁响,胡泊拎了一篮子青菜回来了。还以为钱送上了,取货合同也签了字。可一进门,见玉儿披散着湿发,坐在沙发上,神色冷峻,怒气未消,装钱的信封和取货单都在茶几上放着,心里已明白了大半。他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说:“玉儿,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去办这件事。”又问,“怎么,他欺侮你了?”
玉儿摇摇头。
“要是他欺侮你了,我们宁可不办这笔业务,也得找他算账!哎,你说话呀!”胡泊双手扶住玉儿的肩膀,脑门儿抵住她的额头。
玉儿仍是摇头。
胡泊吼了声:“我找他去!”起身就往外走。玉儿忙站了起来,叫道:“别!你别去!”扑上去就抱住了他的后腰,把脸贴在了他的背上,说:“没啥。他只是说话太生硬了。我不愿跟他谈下去,就回来了。你别去找他,你跟他闹翻了,咱走了,没事了。可吴经理还在他手底下。对吴经理就不利了。这事儿我没办好。如果你觉得我无能,我明天就走。”
胡泊转回身,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手托起那圆润的下巴儿,问:“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我还能让你走吗?玉儿,我离不开你了!这辈子也离不开你了!除非你要离开我,那我没办法……”
“你,你!”玉儿低低地叫着,泪花溢出了眼角。
胡泊吻着她的泪,又吻她泪湿的长长的翘起的睫毛,吻她挺直的鼻梁,吻她腮心的酒窝儿。最后,吻住了她的唇。那艳红的唇边软软的,柔柔的。胡泊只觉得又有一股子花香和草香扑面而来。
过了一会儿,他感到玉儿在回吻他了,她的舌尖儿伸了出来,吻着他的嘴唇,又去吻他那刮得发青的双腮。
这时,电话铃却急促地响了起来,胡泊忙去拿起了话筒。
来电话的是吴经理。他有些歉意地说:“胡总,咱们的这笔生意,看来是做不成了。仁局长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这批货不给你们发了。其他的啥也没说,就扣了电话。听口气,挺火的。”
胡泊忙说:“这事办不成没关系。生意不成情义在。”
放下话筒,胡泊转回身,又抱住了玉儿,将她横抱起来,进了里屋,放在床沿上,仍搂着她,说:“玉儿,我再问你一句,嫁给我吧!”
玉儿掠掠未干的长发,长叹了一口气,侧过脸,望着他,问:“你真的喜欢我?”
胡泊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玉儿又长叹了一声:“如果……我说了我的身世,你肯定会嫌弃我的。我在你眼里,肯定会变得一钱不值。”
胡泊用手轻轻地捏捏她的脸蛋儿,在上边吻了一下:“不会的,绝对不会的。除非你嫌我老、黑、丑。”
玉儿缓缓地推开了他,坐到了对面的一把椅子上,说:“本来,我不想告诉你,或者等过一段时间,再告诉你。如果,你想知道,我……”
窗外突然响了一声雷,震得窗户都颤动了一下。胡泊掀开窗帘的一角看了看,外边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院中一片迷迷蒙蒙。雨帘如无数条小溪,顺着玻璃往下流。接着,又是几道银色的闪电,一串轰响的雷声。
胡泊双手的十指交叉在一起,用力攥了攥,用两个并在一起的大拇指顶住眉骨中间。然后抬起头:“说吧,估计我不会动摇的。”
室内突然没有了声音,只听楼外雷声由远而近,轰轰炸响。雷声过去了,玉儿缓缓站了起来,走到离胡泊一米多远的地方站住,解开了衬衣的第二个扣子,露出了胸口上的那朵刺青。说:“你看看这儿。”
借着一道雪亮的闪电,胡泊看清了那块刺青,诧异地抬起头:“哎,上次在嫦娥酒家拍照片,我怎么没发现?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