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人让我大吃一惊,不由自主从大班椅上弹起,眼盯来人,居然是劳剑这个王八蛋。
“文老板,好清闲啊!怎么,客户来了也不招呼一下?”劳剑走近我。我说:“行啊!找上门来了,这次是单挑,还是群殴?”我瞪他的眼睛,被我废掉的左眼,安上了假眼,我很容易分辩出。他身后站着的两个戴墨镜的家伙,上回重创我,也有一份。
劳剑笑道:“何必呢?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我们已经两败俱伤了,再斗下去没什么意思,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大家做个生意伙伴,共同发财,文兄以为如何?”这畜牲找我背书来了,也好,打架的话,老子一人难敌众手。
“哟!球星来了。”小云正巧从卫生间里出来,“我们文哥新开张,乱七八糟的,快请坐,我给你们倒茶。”她认识劳剑,用刚洗的茶杯麻利地给三人倒茶,又拿其他东西去清洗。
劳剑望小云的背影说:“我最佩服文兄这一点,总是有美女在身边,文兄,什么时候教我两招?”我说:“原来你上门找我,是探讨美女?”他说:“开个玩笑,嘿嘿!直说吧,有正经事找你,你这里不是广告公司吗?帮我做广告。”
一定是市长大人让这个王八蛋试探我,他妈的,够抬举老子的。我缓缓坐下,脚又搭上桌面,接上一支烟,眼朝上望说:“你蛮听你那位孙叔的话的,不怕我蒙你?”他哈哈大笑:“快人快语,对!没错,我是听孙叔的,不过,不全因为这样,不是恭维你,我看上的是你主意多,尤其把王一州包装得让孙叔也心惊r跳,这可不是一般广告公司做得来的。”
这王八蛋没蠢到家,拿王一州的事来赞我,除了陶洁就是他。开公司以来,总在别人怀疑的眼光里过日子,听到一句恭维,竟有云开雾散的感觉,尤其恭维你的人是你的死对头。
“你的生意不是挺红火的吗?电视报刊上随意做点宣传足够了,你孙叔的好意,我心领,请代我谢谢他。”我的口气大大缓和。
“这什么话?”劳剑站起身,“你以为我想白送你钞票呀?告诉你,你的早一轩有我买,我的又一春可没人买。老实跟你说吧!我的八个分店只剩下四个,再撑下去迟早得破产,找你是想最后赌一把。钞票我已经带来,至于怎么让我起死回生,你看着办。”说完一挥手,身后两人把一箱现金放我办公桌上,独眼挑衅望我站
大树底下好乘凉(8)
我居然不敢接他的眼神,眼前的人不像是独眼的劳剑而是孙副市长。他妈的,给我来这一手。我望哪都觉得不合适,满满一箱钞票挡住我的视线,干脆闭眼后靠。
“文哥,傻了!电话响也不接?”小云从卫生间伸头出来,电话来得正是时候。
“当老子没有?我有点等不住了。”王一州轻松的声音很悦耳,“一窝下两个,难怪你小子穷疯了,要开公司找钱。喂!开张不搞个仪式?给个机会出出风头也好,像米粉店那样轰轰烈烈的。”
我苦笑道:“别提公司了,老婆已经下最后通碟,要我收摊,看来以后要跟你借贷度日了!”心里想,老婆还是次要,眼前这一箱钞票才能决定公司的命运。
“原来你小子只配当狗腿做师爷,不是领袖人物!”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大笑。我没功夫在意他的挖苦,也学着一样哈哈大笑。等我回话的劳剑,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我故意和王一州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甚至讲到李启明想投奔他。末了,王一州说:“你的两个小坏蛋,如果不等我回去就跑出来,我让他们老子马上还我的债!”说起没出世的两个小人,我有了决定。
“这里是多少数?”我放话筒问劳剑。劳剑反应过来我说什么,大声应:“五十万!你点一点。”我飞快写好收据。心里琢磨,这个数字拿回“佳美”车时,曾经跟盘新华提起,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不用点了!市长大人要你来蒙我,我无话可说,这事就这样吧!”我挥手送客。三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翻眼望劳剑:“莫非想要我请你吃饭?”他嬉笑道:“no,no。我是想听听文兄的高见。”我不耐烦地说:“我又不是神,哪有这么快想出高见,再说啦,我的高见告诉你,我怎么赚你的钱?不如把钱拿走,你的臭钱老子不想赚呢!”
劳剑往外走,扭头笑骂道:“他妈的,没见过这么凶做生意的。”
方姐一到,马上热闹了,“这下好啦!我们也成那个什么白领、黑领的了!领导,我知道你有本事的。”左一句领导右一句领导,叫得我骨头酥松,劳剑引来的郁闷跑了不少。
老吴在一边笑,方姐闹得差不多了,他问:“领导!有我们的办公室吗?”我给他递烟说:“既然方姐要做白领,我总不能太寒酸,你们……”
“哇!”方姐失声惊叫,“这么多现金?领、领导,我们不是做什么犯法生意吧?那个卖白粉可要杀头的呀!”
她发现了劳剑留下的钱。我苦笑道:“我如果卖白粉,还敢请你?有十个头也不够杀。”
老吴拿出新买的账本说:“大惊小怪什么?没看见人家在电视台做广告,一扔几个亿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