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童,你快回家来一趟,李彤昏过去了。”
电话里,闵小雁带着哭腔喊着。
“100万,你把我卖了看值不值!”岳童恼怒地拍着桌子。
“好啦,你他妈喊有个p用,别把李彤惊着。”刘蒙按住了岳童,用眼光示意了一下,柳思琪走过去,把门关好。
“现在的问题是这事情本来和我们没关系,现在赃款是从我们这里走掉的,所以我们就成了销赃的,知道不?”
“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小雁急了,“我也没想到。”
“你能想什么……你就知道装大方。那个男人拉完屎,现在让我来给他擦p股……”
“啪!”
柳思琪刚倒好的一杯开水掉到了地上,飞溅起的热水洒到了刘蒙的脚上,可刘蒙没有感觉似的一动不动。大家都木桩似的傻在了原地。岳童捂着脸,怒气冲冲地看着小雁。
闵小雁的右手有些发麻,她甩出去的一刹那已经在后悔,可一切都晚了,那记耳光结结实实地抡在了岳童的脸上。
“……”岳童放下手,转身出去,狠狠地甩上了门。
“你的大衣!”刘蒙抓起床上的衣服,慌忙地跟了出去。
“小雁……”
李彤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面色虚弱地扶着门。
“别怪岳童……我明天就回去了,我不该来……”
。 想百~万\小!说来
r鸽 47(1)
肃静的早晨,天有些y,圆通寺门口堆积的雪看起来有些暗暗的脏。闵小雁一个人坐在乔娜的墓前,一夜之间,她尝到了众叛亲离的味道,也明白了原来自己根本不是梦想中的幸运儿,上帝在宽容太多后的惩罚也太严厉了,她完全经受不起。
“娜姐,你这样走了也好,少了多少麻烦……”小雁自言自语地呢喃着。坟前那只zippo是眼中的世界惟一没有暗下来的亮点,和周围的零落比起来,那只打火机虽然也在风吹日晒下过了几天,却锃亮如新。
小雁拿起来端详了一下,擦着了火,点了支烟。
烟雾缭绕在身边,仿佛形成了幻景一般,闵小雁在恍恍梦境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女孩,她是怎么样从小长到大,她是怎么样学会走路的,她是怎么样骄傲地唱出第一首歌的,她是怎么样千辛万苦飞到了日本,却又在这里举步维艰的。
岳童一夜没有回来,柳思琪晚上的时候送走了李彤,闵小雁度过了在东京最漫长而又孤单的一个夜晚。那夜她没有合眼,却好像做了好多好多光怪陆离的梦。在梦里,她几乎跑断了腿,所有的人都面露狰狞地在追赶着自己,有老王,有乔娜,有大江健司,还有中山雅志。闵小雁知道这次必须要靠自己来硬闯这道难关了,可是怎么闯?她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傻女孩,傻到现在连哭都不会了。
“能借个火吗?”
很熟悉的声音把小雁从危险的梦幻中拉回了现实。那张年轻但总是带着点不苟言笑的成熟的脸,在y沉的天空下,灰突突地对着自己。
是那个救过她的男孩。闵小雁把打火机扔了过去。
“看起来好像有很大心事啊?”
“用完了吗?”闵小雁并没有太多心思去理会一个陌生人,与其说是她的世界封闭起来,倒不如说是她想逃离那个满是追杀的世界,现在她不想有多一个人再走进来。
半晌没有动静,闵小雁伸出去的手里,空空地被晾在那里。
“你怎么了?”小雁抬起头来的时候,奇怪地看到那个男人半跪在乔娜的陵墓前,一只手紧紧地攥着那只打火机,一只手小心地在那张照片上抚摩着。
“你一定和乔娜是非常好的朋友吧。”那个男人背冲着小雁,高高地仰起头来,小雁知道那是男人躲避眼泪常用的小伎俩。
“你也认识乔娜?”
“没想到她一直留着这只打火机,那天看到你在路边,我一眼就认出来这只打火机。”
“你是……”小雁猛地想起了什么。
“我想她应该和你说起过我……”男孩扭过头来,脸颊上,阳光扫过,有涟涟的泪痕,“我叫黄放……”
“黄放……”闵小雁往后退了几步,乔娜的故事声声在耳,她无法相信,就是眼前这个貌似温文的男人,是把乔娜推下深渊的罪魁祸首。
“我……”黄放拿起火机,朝小雁走了过来。
“你站住!”闵小雁用尽全力大喊了一声,惹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你不要过来。”
“我……”黄放似乎要解释什么。
“你不是人……”
原来昨天晚上那不是梦幻,闵小雁几乎是在埋头狂奔,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两条腿已经完全用不上力气了才停下来。她无法相信自己视为救命恩人的家伙竟然就是那个qín_shòu不如的浑蛋,她无法相信曾经在脑海里有过一丝幻想的面孔后竟然隐藏着那么卑劣的真实。
本来想要去理顺的心情,因为黄放的出现而彻底散乱开了,闵小雁拖着麻木的双腿,一步一步地挪回了平井。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闵小雁停下了。好像马拉松选手经历了42公里的艰辛后,体力已经透支,就要倒下的时候看到了终点线,浑身又立刻充满了能量。
岳童坐在家门口,大口地抽着烟。
“一共就这么多了。”刘蒙摊了摊手,“没几个有钱的。”
“可是才10几万啊……”柳思琪c了一嘴,刘蒙掐了她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