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再次路过家门,那一刻小雁的眼泪差点掉了出来。老王故意放慢了车速,但小雁却不敢回头去多看一眼,她是那样的留恋,却不能停下来,这让小雁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回到长春的一刻,她就在机场找寻着家人的气息,然而她失败了,虽然回到了同样的天空下,自己却仿佛依然与他们有万里之遥。
“雁子……”老王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过两天还得回北京那边。”
“你要工作,我知道……”闵小雁咬着嘴唇,到了老王家楼下,她看着那栋矗在夜色下的楼房突然有些害怕。如果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她一定会睡不着觉。
“北方集团赞助了场足球邀请赛,正好可以扩张一下集团在国内和国际的影响力,我最近一直都在忙这个事情。冠名权好不容易才争取过来的,这回是中国国奥队组建之后第一次亮相,所以在国内很受人关注,能把他们请到长春来踢一场比赛,是我们集团一次很大的成功举措……”
“我知道了……”小雁并不想听老王的计划,“你去吧……”
“可我这次一走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闵小雁默默地上楼,没说一句话,老王打开了门。
“忠实……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老王默默地关上门,把小雁抱在了怀里。
“雁子,你和我一起过去吧。”
r鸽 18(1)
从北京回来后,小雁一直闷闷不乐,她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到了北京这两个字上。闵小雁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孩子,现在在她的眼里,什么东京北京包括南京,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北京的6天里,老王像鬼魂似的大白天都没了踪迹,闵小雁一直都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死乞白赖地跟过来。每天睁开眼睛后身边的人早就不见了,她只能把失落发泄到大街上,发泄到浩莎和赛特里。老王每天都会很晚回来,有几次还带了一身酒气,吐得屋子里到处都是。进了屋也总是倒头就睡,一挨着床就立刻鼾声震天,只留得小雁自己和自己发脾气。
带回了大包小裹的衣服,却没带回来一个好心情,老王临走那天带小雁和朋友们一起吃饭,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上来就说了句:“老王好久不见啊,女儿都长这么大啦?”
这句话不仅让小雁心烦,连老王也是尴尬得半天应不上回话,那顿饭自然也没吃好。小雁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不该来北京,找这么多气受。
冬天的痕迹慢慢地在长春消失,小雁也终于在街头闻到了丁香花的味道。长春是个四季分明的城市,小雁可以感觉得到春天的扑面而来。
生活也似乎安静了下来,老王每天早上出去后,小雁就在屋子里四处清理,老家伙铺的那层地毯的毛实在太长了,小雁每次拿着吸尘器反复拖地的时候总会不住地抱怨。
“要不咱们换了吧。”
“哈,你的脚又不怕凉啦!”老王笑着捏着小雁滚圆的鼻子。
小雁笑着骑在老王的肚皮上,把两只粉白的脚丫举了过去:“你摸摸看,早就不凉了。”
老王的手包住了小雁的脚,慢慢地移了上来。
这也许就是很多女人心目里最温馨的生活,白天把家里收拾妥当,下午去逛逛街,傍晚陪男人一起出去吃饭,回来聊天,做a,然后在依偎里睡去。小雁不知道是自己长大了还是自己需要一份平静的生活来弥补潜藏在心里的恐慌,总之她很满足,她开始喜欢上了这样平淡的日子,喜欢上了周而复始消逝的每一天,她甚至不知道5月份已经悄然来到。因为时间并不重要,她的生活没有事情可以用来度量。
老王睡去了,他的身体凉得好快。小雁喘息着,她的身体在另一个身体离开后还一直温热着,刚刚的激情似乎还在身体里缠绕着,她悄悄地掀开被,坐在窗台上,打开一瓶korona,夜色在她的身体上打下了明暗交接的影子,冰凉的啤酒顺着嗓子流进身体里,慢慢中和着体内还有点冲动的激情。
明天,又会怎么样?
小雁不知道答案,因为她的明天,明天的明天,似乎有些简单得过了头。
“欢迎你收听fm90,我是主持人夏菲,现在是点歌时间,广告过后我们来接入听众朋友们的电话。”
老王今天回来得有些晚,小雁百无聊赖地听起了广播。18点是个值得回忆的时间,从前在这个时候总是最忙的时候,可是现在竟然闲得没事做。
闵小雁笑了,原来主持人的声音在电波里听起来都差不多,刚刚夏菲的播报竟然让她以为那还是自己的声音。
“主持人,您好。”
“先生,请问您贵姓?”
“请问这里原来是不是有一个叫闵小雁的主持人?”
小雁掐了掐自己,有些疼,她确定自己这次不是在做梦。
“是的,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