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可以使他仍旧复活,并且要使他留迹于天地之间,与天地同寿,这就是我所以报答他的方法了。”说着,用手在这焦兔身上抚摸了回。须臾之间,那焦兔复活,而且皮毛亦复生,仍然洁白。上帝就将他送到这里来,托我们看管。
公子,你看这只兔,岂不是可怜而又可敬吗?”
文命听到那番故事,真是闻所未闻。后来又游玩了几处,只见刚才那个穿征衣的女子又从空际飞来,向结璘仙子说道:“月轮已到西山,特来报告。”说毕,又凌空而去。宋无忌道:“既然如此,下界恐将天晓,公子应该回去了,仍旧由某送公子去吧!”
这时五帝夫人与结璘仙子一齐说道:“一别多年,难得到此。我们匆匆竟无物可以款待,并且连坐都没有坐,实在抱歉之至!等过了几年,公子大功告成之后我们再畅聚吧!”这时,那只彩船忽然已在面前,宋无忌即招呼文命登舟,文命亦不及与众人一一告别,但打总的说了几声“再会。”那彩船早又腾空而起,那些夫人仙子都看不见了。
文命暗想:“月亮号为太y,月宫之中,自然以女子为多。
那些女子无不容华绝代,五帝夫人和结璘仙子更加出群,真是天上神仙,非人间所有了。”后来想到:“那穿征衣的女子飞来飞去,不知是什么人。”便问宋无忌。宋无忌道:“她本来亦是下界人,住在纤阿之山,名叫望舒。她有心学道,看见月亮,尤其羡慕。悉心研究月亮出没的路径,和它的速率,久而久之,竟给她研究明白了。有一年,乘月行距纤阿山最近之时,她就乘风御气,一跃而入月轮。五帝夫人因为她知道月行路径和速率,就派她做一个月轮的御者。从黄昏到天亮,她却是没得空的。结璘仙子因为她喜欢月亮,和自己同志,所以和她最好。”
文命道:“这么大的月轮,一个人推得动吗?望舒没有到月中的时候,这个月轮又是哪个为御的呢?”哪知道两句话问过之后,宋无忌一语不答。文命非常诧异,忽然之间,彩船中顿觉黑暗起来,文命着忙,再要想问,但见宋无忌将口一张,吐出火焰,须臾浑身是火,变成一个火人,熊熊之势,顷刻延烧彩船,那火焰直向文命扑来。文命情急无法,只得向船窗口一窜,顿觉飘飘荡荡,身子直坠下去。。不觉冲口大叫一声,睁眼一看,依旧睡在自己船中。天色将明了,原来是一场大梦。仔细一想:“这梦做得真奇。倘使是幻梦呢,不应该如此清清楚楚,有条有理;假使是有应验的呢,那么他们说等我大功告成之后再会。大功要我成,我父亲是不会成功了。这是何等不幸之事呀!”想到此际,忧心如焚。
后来又说道:“管他!我且将他详细记下,等后日考察吧。”
就急急起身,取出简牍,将这梦记下。依旧和真窥、横革等启碇,前行到孟门山以北,阳纡大泽之阿视察了一会。觉得洪水一部的根源就在此地。然而万非人力所能施,只有求之于鬼神,于是具了牺牲,祷告了一会。急忙回去见鲧,痛说防堤壅水之害。自己上了两个条陈,鲧仍旧不听。文命无可如何,知道父亲的治水一定要失败了。又不忍看见他父亲的失败,于是想了一个主意。决定道:“我且去周行天下,视察地势,以作将来补救的预备吧。或者遇到几个有材干的人,可以作个帮手,亦是好的。”当下远远向着鲧的居室,拜了几拜,恸哭而出。带了真窥、横革,一同起身,作汗漫之游。
先到泰山之北,视察沇水。在那边一座山上,住了几日。
又越过泰山,渐到淮水流域。哪知这时江水已和淮水汇成一片,与海水亦打成一起。辨不出哪里是江,哪里是淮,哪里是海。
简括的说一句,那地势竟是陆沉了。间或有几处高阜丘陵,人民群集其上。或登木而栖,或悬釜而爨,或钓鱼糊口,或猎兽果腹,艰苦万状。文命看了,真是可怜之至!
一日,行到一处高阜之上,只见有茅屋数百户,参差的造在上面。文命亦不经意,忽听得似乎有弦诵之声,从那茅屋中透出来。文命暗想:“人民昏垫到如此,这个人为什么还在这里行乐?”不禁好奇心切,就踱过去看看。只见一所茅屋之中,有一个老者,衣冠甚伟,道貌昂然,坐在那里鼓瑟,口中唱着歌曲。细听那歌词,亦甚超妙。文命料他是个有道之士,顿觉肃然起敬,躬身站在门外,不敢造次进去。倒是那老者看见了,停了唱,舍了瑟,问道:“门外孺子,是什么人?”文命听了,慌忙趋入伏谒,自道姓名。那老者随即起身挽扶,说道:“孺子状貌,英俊不凡,老夫僻处,在此难得遇到,请坐谈谈吧!
”文命告了坐,真窥、横革侍立于后。文命就请教老者姓名,老者道:“老夫姓大成,名挚,为贪简便,有时亦写作执。孺子似非此地人。洪水艰阻,未知来此何事?”文命就将自己家世及来历和志愿详细说明。大成执拱手致敬道:“原来是贵公子。如此英年,怀抱大志!失敬失敬!”
文命谦逊一番,就请教他治水的方法。大成执叹道:“老夫从前初遇到洪水的时候,亦会奔走各处,想视察一个救治的方法。后来觉得这个洪水竟是天地之大变。不要说共工、孔壬那种治水的方法不对便是令尊大人崇伯公的方法,亦不能对。
说一句直话,公子不要生气,恐怕令尊大人不久就要失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