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鬼母及于叔初一齐出现。鬼母一挥黑鸠杖,加入战圈,口中朗朗喝道:“本教主有心生擒,是以不按武林规矩。”于叔初一听此言,掣出长剑,疾扑过去。五招不到,史思温便显出力拙之象,十招左右,手中长剑吃于叔初击落地上,鬼母疾然一伸手,就把史思温制住。
西门渐桀桀大笑道:“姓史的你虽是胆勇过人,但今日难逃一命。”
他纵上前去,伸出蒲扇股巨大的手掌,覆盖在史思温头顶,转眼望着鬼母,道:“这厮让弟子杀死解恨吧。”
鬼母摇头道:“目下和朱玲一道的几个人,主要的是他和郑敖均已被擒,为师还得想一下,看看怎生利用他们的性命。”
西门渐道:“师父说得有理,但弟子总觉得这史思温是个祸根,别的人可以慢慢加以利用,只有这厮必须赶紧取他性命。”
史思温这刻只是被鬼母独门手法禁闭住武功,并未失去知觉,也能够行动自如。当下放声大笑道:“想不到西门渐香主这么看得起区区。”
西门渐冷冷道:“你对别的人可以施用激将法,本座却不吃这一套,你识相的最好少说话,免得遭受侮辱痛苦。”
史思温道:“痛苦好受,但侮辱难当,罢,罢,我不做声就是。”
碧螺岛主于叔初突然道:“石轩中到哪里去了?他何故离开?”
史思温想了一想,道:“本来家师的行踪没有值得秘密之处,但既然家师母不肯说出来,区区自然不便相告。”
碧螺岛主于叔初道:“朱玲说了没有,本岛主并不知情,我乃是刚刚到达。我只奇怪石轩中为何胆敢撇开朱玲?这厮脑筋怕有点儿不大清楚。”
史思温抗声道:“岛主岂可如此评论?家师如不是先天下之忧而忧,为了挽回武林浩劫,他焉肯离开师母,”
厉魄西门渐斥道:“废话,你也太把石轩中看得过高了,简直和圣人一样。”
史思温道:“你不相信,那就没有办法。家师此次力图挽救武林浩劫,哼,连你们包括在内。”
于叔初尖声大笑道:“真是笑话,不过冲着他这句话,本岛主倒要请玄y教主你暂时留下他的性命,我们总得教他心服口服而死。”
史思温念头一转,道:“既然于岛主这等大方,区区不妨告诉你一个消息。”
于叔初见他神情十分诚恳,无法不信,当下道:“那你就说吧。”
史思温犹疑了一阵,鬼母道:“你可是不想本教主等人听到?”
史思温其实是考虑另一个问题,觉得难以决定。
于叔初尖声道:“哪有什么事须得瞒住教主?这厮一定有诈。”
史思温听到于叔初的话,突然暗暗一笑,忖道:“我这么一个老实的人,你还说我有诈,那我就索性诈上一诈。”
念头一掠而过,便开口道:“于岛主可知道前几天和我们在一起的蒙面人是谁么?”
于叔初啊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说那个剑法极为诡奇的蒙面人?”
“不错,就是他,岛主应该知道他是谁才对。他与你关系之深,外人万万料想不到。”
于叔初翻眼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出一点儿线索,要知当日在京师时,他亲眼见到那蒙面人力敌星宿海天残地缺两老怪,剑上功力之深厚,固然令人骇异。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套天下无人见过的剑法。
史思温早就把禁制解开,此时乘机运功行气,自觉一身功力完全恢复常态,不过在外表上,他仍然双目无神,举动迟缓。
他道:“于岛主既是想不起来,区区就告诉你吧,那人就是你的高足仙人剑秦重。”
这话一出,把于叔初鬼母等都惊得一怔,西门渐道:“胡说八道。
这话有什么根据?”
史思温道:“仙人剑秦重在海外学剑数载,历尽千辛万苦,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击败家师。但他自觉目前尚未达到目的,所以暂时不肯和家师一拼。”
鬼母道:“晤,有点儿道理,那天他起初并不帮石轩中呢。却不知后来为何石轩中陷在险境之际,突又出手助他?”她望望于叔初,道:“那时你刚好去大内。”
于叔初点点头,道:“怪不得那天他怎样也不肯和我动手。”
史思温道:“据秦重自己说,他要留下家师一命,以便日后相拼。”
于叔初次容满面,道:“这就是了,这等行径正与他为人相吻合。”
史思温缓缓道:“但关于秦重,却有个坏消息要向岛主说明。”
于叔初双目一睁,道:“怎么啦?他可是遭遇上不测?”
史思温道:“他的不幸与天下任何人无关,只能怪他自己,那就是他已经患上大麻疯。”
众人听得心头一寒,于叔初尖声斥道:“你胡说,故意离j我们。”
史思温道:“岛主爱信就信,不信也没有法于。他本来和我们同行,昨日因他面现红云,时时向身上搔痒,却被世居南方的胡猛师叔瞧出来。秦重起先不相信,可是后来终于也相信了,而且离开我们。
我可以坦白告诉各位,他是被我们合力打跑的,谁都知道大麻疯会传染。”
鬼母西门渐等听得毛骨悚然,他们可深知这种恶疾的厉害,而且不是武功所能抵御。西门渐沉重地道:“那胡猛是个挥人,不会说假话,这样说来……”
于叔初面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