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耽美 > 虐心耽美 >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 第 2 部分
的女人的卵子的荒谬结合吗?是的,正是从那个要命的时刻起,拙劣的弥

补引起了长途赛,开始了她母亲的命运。那个时刻,叫特丽莎。

特丽莎的母亲无休止地提醒她,母亲就意味着牺牲一切。一个因孩子而失掉一切的女人

说出这话,自然言出有据颇近真理。特丽莎总是听着,相信当母亲是生活的最高价值,而当

母亲也是最大的牺牲。

如果一个母亲是人格化了的牺牲,那一个女儿便是无法赎补改变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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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特丽莎并不知道那天夜地母亲向父亲耳语“小心”的情景。她的负罪感如同原罪

一样解释不清。她尽了一切所能来摆脱她。十五岁时,她便被母亲领出了学校,当了女招

待。她愿做一切事以讨得母亲的欢心,交出全部工资,做家务,照顾弟妹,用整个星期天打

扫房屋和洗东西。这真可惜,因为她是班上最有前途的学生。她渴望上进,只是这个小镇子

不能使她满足。于是无论她什么时候洗衣服,盆边总搁着一本书。她去翻书页,洗衣水滴在

书上。

家里似乎没有什么羞耻可言。母亲穿着内衣在房子里冲来冲去,有时候r罩都不戴,夏

天,有些时候则干脆完全光着身子。继父虽然不光着身子行走,可每次特丽莎洗澡,他都往

浴室里钻。有一次,她把自己锁在浴室里,母亲就大发雷霆:“你以为你是谁?他会把你的

漂亮吞了吗?”

(这种对立情绪清楚地表明,她对女儿的怨恨超过了对丈夫的猜忌。女儿的罪孽是无穷

无尽的,甚至包括了她男人的不忠。特丽莎对解放的渴求和对自己权利的坚持——诸如锁上

浴室门的权利——对于特丽莎的母亲来说,简直比她丈夫可能调戏特丽莎更令人讨厌。)

冬日的一天,母亲决意在灯下光着身子走走,特丽莎很快跑过去把窗帘拉上,唯恐街那

边的行人看见她母亲。但她听到母亲在自己身后爆发出大笑。第二天,来了她母亲几个朋

友:一位邻居,一位同事,一位女教师和其他两三个常来串门的女人。特丽莎与随

同来的一

位十六岁的男孩不约而同地问好,而母亲立即乘大家都在场,告诉她们特丽莎如何企图保护

母亲贞洁的事。她笑了,所有的女人也都笑了。“特丽莎对人耍撤n、要放p的想法都不甘

心承认呢,”她说。特丽莎脸红了,可她母亲还不罢休,“那有什么可怕的呢?”并以一个

响p回答了她自己提出的问题。所有的女人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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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丽莎的母亲响亮地擤鼻子,跟人们公开谈她的性生活,并且洋洋得意地展示她的假

牙。她可以技艺纯熟地用舌头把那些假牙顶出来。如果嘴笑得太开,上排牙齿会落在下排牙

齿上。诸如此类,给她的脸增添了一种凶狠的表情。

她的行为仅具有唯一的标示:抛弃青春和美丽。在九个求婚者跪在她周围的日子里,她

聪明地保护着自己的l身,这样做似乎是想努力表明她的身体在贞c方面的价值。现在,她

不仅是失去了贞c,而且已经猛烈击碎了它,并张张扬扬地用新的不贞给今昔生活划一条界

线,宣称青春与美丽被人们过分高估,其实毫无价值。

依我看来,特丽莎只是她母亲这种标示的继续,她母亲正是这样来抛弃了自己小美人的

生活,抛在身后远远的。

(如果说特丽莎有些神经质的动作,姿态缺乏某种自然的优雅,我们是不会惊讶的。她

母亲傲慢、粗野、自毁自虐的举止给她打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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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丽莎的母亲要求公正。她想看见罪行遭到惩处清算。这就是她坚持让女儿伴着她留在

那无贞洁世界里的原因。在那里,青春与美丽一文不值,世界不过是r体巨大的集中营,人

人都差不多,灵魂是看不见的。

现在我们比较能理解了,为什么特丽莎久久凝视和不时瞥视镜子,并有一种犯禁负疚的

感觉。她是在与母亲作战,是在期待着找到一个与别人不同的躯体,期待自己脸上显示出从

最底层释放出来的水手一样的灵魂。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她的灵魂——那悲伤、怯懦、自我

封闭的心灵——隐藏在身体内的底层,羞于显露自己。

于是,那一天她初识托马斯,在餐馆的醉鬼们当中曲折穿行,她的躯体被盘中的啤酒沉

沉地垂压,她的灵魂在胃或胰腺的什么位置。后来,托马斯叫她,那声叫唤的意义太大了,

因为呼唤者既不知道她母亲,也不知道那帮醉鬼,对他们日复一日单调的猥亵脏话也一无所

知。他的上流身分使他超凡出众。

另外,还有些事也使他显得与众不同:他的桌子上放着一本打开了的书。这个店子从未

有人把书打开放在桌上。在特丽莎的眼里,那些书是友谊默契的象征。她也爱读书,她只有

一件武器来与这个包围着她的恶浊世界相对抗:从市图书馆借来的书,首先又是。她读

了大量,从菲尔丁到托马斯。曼。这些书不仅提供了一种能使她摆脱无聊生活的虚幻可

能性,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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