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加上陆离听我的话去找上头的理发师修剪了一头斜刘海小泡面头,把他尖尖的下巴突出来,趁着浓眉大眼十分有精神,再也不似个阴测测的鬼差,这几年我才让他独自一人时也能踏足我这怨归堂。

他进来时我正好把一杯柠檬汁给喝光了,他拉了一张高脚凳也在吧台前面坐下,顺手取了另一杯柠檬汁喝下。甫一进嘴,脸上的五官立即扭在了一起,我尖声叫道:“不准吐!”他已然撅起的嘴一下又缩了回去,半晌,他痛苦地咽下了那杯柠檬汁,艰涩道:“你怎么专门做这些难吃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在上头有生意嘛?!”

我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神秘果:“喝柠檬汁得先吃这个,谁让你问都不问就直接喝了,酸死你都是活该!”

他皱着五官又摇摇头,对我无话可说。

我道:“你跑过来做什么?捞到的魂魄都交给孟婆了吗?要是她知道你又遛了,肯定要去夜摩那里告你的状。”

陆离摆摆手道:“我哪里还敢惹那个老妖婆!放心,我早就和她说了过来找你,她知道的。”

我问:“你来找我什么事?交给你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他道:“这些年人们大多想得开,感情不合适了离婚就行了,像以往那些怨气重的哪儿还有这么好找?我觉着你的要求也放低点儿算了,不求怨气冲天,只消有些怨气和执念的魂魄,也就算了。”

我觉得陆离说得对,他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物色好了人选。我对他道:“那还不赶紧把人给带来!这么久没开张了,再不来几个人,我的业务能力水平都要退化了……”

陆离笑:“那你先准备,魂在孟婆那儿看着,我这就给你带过来。”

我挥挥手,他出门走了。

堂门当即缓缓合上,我敲了个响指,黑雾漫起,将我身后的吧台完完全全遮了个严实。我又施了个术将自己这身粉色的连衣裙换了,换成血色的古朴长裙,堂内顶上的凝怨珠高高挂起,昏暗的血色红光打下来,混合着凝怨珠自身所带的阵阵怨气阴风,堂内的黑幡与我血红的衣裙缓缓飘舞,我漂浮在凝怨珠的下方,厚重的堂门被缓缓打开,陆离往里面望了一眼,然后把一个女鬼推了进来。女鬼踉跄了几下,然后站定。

用“站”字好像不太对,人死了之后化成鬼魂是没有腿的。应该说她踉跄着飘了进来,浮稳了,身后的大门轰然关闭,她吓了一跳,左右小心探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东西,这才缓缓抬起头。

我也向下望,与她的目光正好对视。只见她一双鬼眼突然瞪大至极限,嘴巴跟着张开,发出尖声利耳的鬼嚎,良久,魂散。

我抑郁着飘了下来,不多时陆离开门进来,我无语道:“这只的怨气也太轻了些。”

陆离挠了挠后脑勺,也跟着抑郁:“做只鬼都这么没胆子,难怪会被小三扮鬼给吓死!”

☆、狼骑竹马来1

我叫袁信芳,明朝应天府人氏,家中父亲在皇城根儿下做些酒水买卖,十四岁那年对家邵氏的少东家邵成业前来提亲,成业年少有成,虚岁不过十六,便已考上举人。父母亲均觉得成业是个如意郎君,便备好了彩礼,将我嫁进邵家。

邵家只有成业一根独苗,三年后,成业再高中进士,大喜之时,我家婆婆以双喜临门为由,为成业选择了他家表妹为妾入门,我从东厢房搬至西厢房,虽有不忿,却别无他法。

原因无他,三年无出,婆婆对我已经是仁至义尽。

我本以为成业表妹进门之后便能安稳度日。表妹进门不过三月,便怀有身孕,我听从婆婆吩咐好生照料表妹,不曾想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人心难测,表妹腹中胎儿不稳,半夜落血,大夫连夜赶来邵府,诊断说表妹是因为吃了不该吃的山楂才会有此胎动,婆婆盛怒之下勒令成业休书一封将我休回袁家,休书上说:袁氏之女,三年无出。不想袁氏不加反思,反倒醋意熏心暗害邵家子嗣,邵氏无法容忍此等恶妇再留邵府,夫妻情分至此恩断义绝。

我拿着休书,惶惶不知现下该如何是好,又无脸回娘家,只能躲在护城河旁边的小树林里躲避。不成想有人拿布袋将我门头盖住打晕,再醒来时,我的魂魄已经过了鬼门关,来到了忘川河。

勾我魂魄的那个鬼差就是陆离,那时候我与他并不认识,他如常将我推至奈何桥上,孟婆照例递给我一碗汤,我因不明白自己为何身死而不愿喝下孟婆汤,孟婆好生相劝我也不肯理睬。言语之间,我不断后退,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桥栏太矮,一个不小心,竟然就这样生生落进了忘川河里面。

忘川河的河水厚重,我这样跌落下去,整片忘川河半点波澜也没有起来。我被忘川河水胶着着无法浮起,只觉得自己整个魂魄就要被这厚重的河水所倾覆。孟婆与陆离站在奈何桥上往下看,都叹息着我为什么要这般执着。

为什么要这般执着,其实我也不明白,只是好好地在人世间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休妻害死,不得知事情的真~相,我是怎么也不肯喝下那碗孟婆汤轮回转世的。

我被人害死,无端落入忘川河,按道理来说,落入忘川河里的鬼魂是无法再入轮回的。也该是我大难不死,或许也可以说是福祸相依。只是倒霉了许久的我在那一日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幸运,地藏王菩萨从西天大~法中归来,正好碰上我无意跌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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