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叫哀家看看。”太皇太后一开口,徽之总算是喘过一口气来。“苏麻的眼光不错,你便是瑚柱的孙女?”太皇太后打量着徽之,她心里微微一动,难怪她的孙子会对着一个辛者库的罪奴动心,这丫头果然是个美人坯子。太皇太后深知自己孙儿的心性,皇帝怕是不会放开了。只是她的身份总叫太皇太后有些担心,她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这个丫头会掀起一场风波。
“回禀太皇太后,奴婢的祖父是觉禅瑚柱,父亲是阿布鼐。”太皇太后的眼光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忽然见自己,是什么盘算。觉禅氏一族人已经是万劫不复,难道太皇太后还不肯罢手吗?或者她今天召见我,是和敏之有关系?徽之内心飞速的运转着。她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顿时全身的肌肉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惠妃娘娘带着德贵人和宜贵人给太皇太后请安来了。”一声通报,惠妃带着乌雅氏和郭络罗进来了。徽之立刻跪到了一边去,她低着头只能看见惠妃她们精致的裙摆和刺绣精美的鞋子,三个人请安毕,太皇太后慈爱的说:“你们怎么来了,德贵人有了身孕,别站着了,都坐下吧。”
大家谢座,寒暄之后,宜贵人快人快语:“昨天老祖宗赏赐了新鲜的果子,臣妾们来谢恩的。其实德姐姐可以不用亲自来,叫我们代谢恩是一样,偏生她是个实心眼,非要自己来。我和惠妃娘娘路上也不敢走快,走了这半天才过来。”
“你们都有孝心,你有了身孕只管安心养着,那些规矩先放在一边吧。”太皇太后显然很受用德贵人的恭敬态度,嘴上虽然叫她不用如此,可是眼里都是赞赏。
“老祖宗疼爱,臣妾却不敢没规矩。”德贵人忽然看见了跪在墙边上的徽之,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对了,看我的记性越发的坏了。你起来吧,既然是苏麻要你在身边服侍,你要尽心。苏麻跟着我这么多年,一身的病,若是伺候好了她便是你的造化了。去吧!”太皇太后也不看徽之,轻描淡写的一摆手叫她退下了。
“是徽之妹子!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还在辛者库呢。”宜贵人一脸惊喜的站起来,上前抓着徽之的手,惊喜的叫着。德贵人低着头摆弄着手绢,惠妃装着不认识,听宜贵人的话才露出惊讶之色,她想说什么,一转眼看见太皇太后晦暗不明的脸色,惠妃忙着扯扯宜贵人的袖子:“小心失仪,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即便是徽之已经适应了自己的罪奴身份,可是宜贵人打量的眼神还是叫徽之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往日的情景止不住的浮现在眼前。那个时候,她还是被宜贵人一口一个妹妹叫的亲热呢。原来苏麻姑姑说的话是这个意思,本以为心如止水,可是没有事到临头,根本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镇定下情绪,徽之对着宜贵人福身请安:“给惠妃娘娘,给宜贵人请安,给德贵人请安。”没等着徽之说完,德贵人倒是先一步站起来,亲自拉住了徽之的手,满是感慨的说:“看你没事我也安心了,大家也是故人的,不必拘礼。我和宜妃妹妹还想着再叫人去看看你。你如今在什么地方。”德贵人软语温言,眼里都是关切之情。徽之当然不会立刻拉着乌雅合德哭诉,可是她的一番话却已经叫徽之在心感念她了。
“奴婢如今在苏麻姑姑身边服侍,不敢打搅贵人们,奴婢先退下了。”有太皇太后在,大家都不敢露出太多的感情。徽之很有眼色的告退了。惠妃刚才一直提着口气,听着徽之要告退,她仿佛是长长的出口气,忙着说:“既然如此你且去吧。”
宜贵人直直的瞅了惠妃一眼,嘴角上露出个讽刺的笑容就不说话了。太皇太后一脸的温和:“你们却还认识,瞧瞧哀家的记性,你们没入宫之前自然是认识的。着丫头也是个可怜见的,被牵连了。不过你们不忘旧日情分也是个有心人。”
宜贵人和德贵人得了太皇太后的赞许也都脸上露出喜色,宜贵人别有深意的看向惠妃:“对了惠妃娘娘还是徽之的姨娘呢,怎么见着了外甥女也不肯说句话。”这明显是在挪揄惠妃没人情味,徽之决定不蹚浑水,她赶紧告退出去了。
“姑娘且站一站,等下我家德贵人还要和姑娘说话呢。”一个小丫头悄悄地叫住了徽之。徽之只能站在殿外东夹道上等着,好在很快,没一盏茶的时间德贵人就来了。乌雅合德如今已经是皇帝的德贵人了,她一张圆脸虽然还稚气未脱,可是眼角眉梢都已经是少妇的娇羞。
徽之刚要请安,乌雅氏就拉住她:“我们姐妹不须多礼,你在苏麻姑姑身边服侍,我也就安心了。我上次叫人去辛者库看你,说你已经不在了,我就一直担心。没想到你却到苏麻姑姑身边,也算是上天有眼。既然你在慈宁宫里,我们以后也有见面的机会了。你可需要什么,我叫人给你送来。”
“多谢贵人,奴婢什么也不缺。这里风大,还请贵人别站在风地里。”徽之看着乌雅合德略微凸起的肚子,忽然想起自己的姐姐,敏之不在了,她生下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知道你想问卫贵人的事情,可是这一时半晌的说不清。你放心,你姐姐生的格格被兆佳常在养在身边,小格格很好。兆佳常在是个心疼孩子的人,你放心吧。妹妹,你既然到了这里,我就要提醒你一声。这宫里看起来都是笑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