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挣扎着要起来:“我没睡,就是闭眼躺着养神。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说着**要喊人进来服侍。谁知八阿哥却是躺在她身边,双手枕在脑袋下面:“你放心吧,人我都打发出去了。我只想和你安静的说一会话,什么也不干。那天的事情,是我太激动了有些忘形。”
胤禩看着帐子顶,接着说下去:“你最近总是躲着我,你可别说是因为我们现在的关系。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叫你这样对我?”
**咬着嘴唇,沉默一会才,她拿着收卷盖住脸轻声的说:“我们一来二去的都大了,再也不能和以前那样打打闹闹的。你还是离开我这里吧。”
“胡说,你这个话我不相信。你不是那样虚伪的人!你要是不肯说实话,我今天了赖着不走了。叫他们看见说去好了,我就站在门口,你怎么样也赶不走我!”胤禩对着**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平常那个温和儒雅的八阿哥竟然换上另一幅嘴脸。
**忽然坐起来,她盯着胤禩,忽然眼圈一红:“我就是一头撞死了也不会变着法的哄着你!你们拿我当成了什么人,我虽然没有父母,可是还读过几年书,知道礼义廉耻。我一个清白的女儿家不是那些哄人的戏子粉头!”**的话叫胤禩顿时愣住了。他赶紧拉着**,轻声细语的安抚着:“我要是有那个意思天打五雷轰,叫我不得好死。安王爷不在了,额娘担心你一个人在那边伤心,特别求了宜母妃接你来住几日。我们这些年都没见面,我还觉得咱们像是小时候那样,并没别的意思。我要是存心不尊重你,叫我立刻死——”
“别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是良妃娘娘怜惜我,特别叫我进来的。你不知道我心里的为难出,自从外祖父不在了,我在那边就尴尬起来,虽然外祖父临终的时候嘱咐了福晋要我从王府上出嫁。可是——”**捂住了胤禩的嘴,和他说起来自己的心事。
原来安亲王岳乐薨逝之后,**就更尴尬了,一家之主没了,底下的那些儿子们都开始活络了心思,爵位是安王生前就定下来叫谁继承的。这个争难度太大,可是安王这么多年东征西讨,战功赫赫在朝堂上也是威望很高,家里自然是有些资财。加上安王三位福晋和无数的妾室,儿女不少,因此府里的气氛有些微妙起来,以前一团和气似乎还在,只是空气里面多了些叫人不舒服的东西。
**看起来是个爽朗的性子,其实内心又是个敏感的姑娘。**在府里的境遇就尴尬起来。当初她母亲给她留下来的嫁妆自然不少,可是多少年过去了,很多东西都过时了。这个年代姑娘的嫁妆多是实物,什么田地房屋,店铺,陪嫁的奴才,再有就是生活上要用的东西。从衣服鞋袜到头面首饰,摆设家具,到针线剪刀,连着马桶都有。因此**母亲的嫁妆看起来十分丰盛可是传到了**的手上能用的也就是那些田地庄园,家具还能凑合,可是剩下都要重新置办。
这下府里好些人都开始不舒服,因为做为皇子福晋,嫁妆有前头大福晋太子妃比着,光是四季衣裳就要一百套往上,更别提冬天的裘皮大氅,小毛衣裳,大毛衣裳了。还有就是头面首饰,那些放了十几年的老样子是不摆出来的,就是不添加一样,可是重新融化了做新样子的也要工钱啊。
而且安王府绝对不能一点不添加,**感受着诸位舅妈,表姐妹们欲言又止的神情听着奴才们背地里指指点点的一议论,已经是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本来打定主意,和福晋说清楚,一切从简,她不会多占一点府里的东西。可是身为一个女孩子,**这个话无论如何不能说出来的。
其实这还是其次,等着外祖父多年前审问的一个案子被从新翻出来,大家感觉到风向不对,皇上似乎开始厌恶起来安王府的时候,**发现自己一夜之间从一个被人嫌弃的拖油瓶变成了大家眼里的大红人。那些谄媚的面孔,奉承的语气,叫她心里更是凄凉。原来人可以薄情如此,可以势力到这种程度。前些天还当着她的面说什么家道艰难,在**面前指桑骂槐的人,今天就能笑的和花儿一样,奉承着她:“八阿哥深得皇上的看重,将来一个王爷是跑不了的。我们还要靠着王妃提携呢。都是一家人,当年你刚来的时候……”
**对那些人也只有敬而远之,装傻充愣了,她心里想龙生九子各个不同,当年外祖父是何等的英明,谁承想生出来这样不争气的儿孙。福晋大概是没精力管他们吧。一直到宜妃叫她进宫的消息传来,在她进宫的前一天晚上,福晋把**叫到自己的房里。
福晋先是嘱咐了些在宫里要谨守本分的话,忽然福晋话锋一转,她看着灯光下的**:“你刚来的时候还被奶娘抱在怀里。一晃眼你成了大姑娘了。如今你也成年了,皇上的意思是明年叫八阿哥和你成亲。其实我知道,你和八阿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心里是有他的,八阿哥也是念着你的。你们定亲这几年,我冷眼看着九阿哥来回的为你们传信,知道你们感情好,我也就安心了。这次入宫你少不得要见到八阿哥,他若是和你亲近,你也不用特别躲着他。我们满洲女儿不用拘泥,你舅舅的爵位怕是要降,今后我们全家怕是还要靠着八阿哥呢。你可不要惹他不高兴。……”
福晋的话说的很明白了,**做梦也没想到外祖母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接下来福晋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楚。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