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席子城顿了顿,又道:“子钺有个五岁大的小孩,你不想年纪轻轻就……”
“席子城!”凛冽的声音,由后方传来。
席子城一回头,看到了面色阴沉的席子钺。
他很少对他直呼其名。上一次还是十年前,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策,导致公司遭受重创,那次在公司会议上,他不顾情面对他大发雷霆。作为下属,他的确该骂,可作为兄长,他在感情上和尊严上都难以接受。于是,为了担责,也为了解脱,他提出离职。
十年了,他又一次对他发火,居然是因为一个女人。
席子钺大步走到怀念身边,手臂环上她的肩,以绝对拥有者的姿态搂着她,看向席子城,冷声警告:“我说过,不要招惹她,不要干涉我们之间的事。”
席子城突然觉得这个沉稳老练的弟弟变得像个头脑发热的小年轻,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家庭和名声,报复大嫂,冲撞兄长。他还没做什么,他就摆出一副紧张捍卫的样子。
席子城刚想开口,只见怀念推开了席子钺。
她退离几步,语气冰冷,“不好意思,我跟你之间没什么事。”
席子城脸色微变,他们这是……?
“怀念……”席子钺眼里划过一抹刺痛,神情隐忍又克制。他牵起她的手,温声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别碰我!”怀念猛地甩开他的手,一脸厌恶。
她接连后退几步,看着席子城和席子钺,忍无可忍道:“我能做的都做了,能给的都给了,我没有可以奉献给你们席家的东西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我对豪门纠纷没兴趣!我跟席邺没关系了!我跟席子钺也没关系!我跟你们全家都没关系!请不要再骚扰我,谢谢了!”怀念脸色苍白,泛白的唇微微发颤,说完,不等那两人有所反应,拖着箱子大步离去。
她拉开车子后座的门,将箱子甩上去,上车,关门。
两个男人呆立原地,半晌,席子城转头看席子钺,眼神变了又变,难以置信的问:“你逼她的?”
席子钺的目光追逐着车影,脸部线条紧绷,眼底一片晦暗。
席子钺的沉默,在席子城看来就是默认。
“席子钺你……”席子城血气上涌,抓住席子钺的衣领,怒目相向,“你还是人吗?!”
素来温文尔雅的人,气的一拳挥下,席子钺没有闪避,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你找什么女人不行,为什么侮辱我儿媳妇!”席子城恨声斥责。席子钺眼里骤然迸出怒意,他抓住席子城的手臂,一个用力,将他推到椅子上。
席子钺俯视席子城,一字一顿的说:“听清楚,怀念不是你儿媳妇,她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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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李君华在老爷子床前哭哭啼啼。她找了个借口把怀孕的事带过,避重就轻,对席子钺和怀念的发起讨伐。
“子钺怎么能这么做……他抢了邺儿的女朋友,还要解除我的职务……子城已经走了,非得把我们全家赶尽杀绝才行吗……他在东耀的地位,谁也动摇不了,怎么还容不下我……”
席光耀躺在床上,叹着气,让人把席子钺叫来。昨天还为曾孙高兴的不行,今天就得知是个乌龙,而且那中意的孙媳妇,突然就变成儿子的情人……这要是早几年他身体好的时候,够他大发雷霆了。现在是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什么事都看得淡了,动不起气。
席子钺进房,李君华低着头抹泪,没敢看他。
席光耀对李君华说:“我跟子钺聊聊,你先回去。”
李君华点头,起身回避。
“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席光耀看向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我都半截入土了,还不让我省心?”
席子钺面无表情道:“李君华拉帮结派,影响高层风气,且私下买卖股份,投机倒把,这种思想不正行为不端的人,与东耀的核心价值观不符,继续留任而且是留在培训中心那种输送人才的地方,会让东耀内部生疮。”
“她毕竟是你嫂子,没必要闹到革职,这么多年她一步步跟着我们走过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样会让人寒心。”席光耀语重心长,试图劝服席子钺。
“任由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才叫有德有为之人寒心。在东耀,凭能力和业绩说话,用道德遵守衡量,这是公开的法则。”席子钺分毫不让。
席光耀知道他一意孤行的性格,当年两人在公司发展方向上有冲撞,就算他是老子,他都不听他的。后来时间证明,他坚持转型是对的,大量研发资金投入,厚积薄发,才使得今天的东耀立于不败之地。
“那怀念是怎么回事?”说起这个,席光耀更闹心,“我让你找个女人你死活不找,你不是不婚主义者,为什么对邺儿女朋友下手?”
提起怀念,席子钺公事公办的冷硬表情褪去,神色变得柔软又复杂。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烦躁的掏出烟,正要点燃被席老爷子瞪了一眼,意识到这是在病房,又放了回去。
“你是认真的?”席老爷子问。
席子钺扯唇,“我要找人玩玩,会等到现在?”
“我不是不婚主义,我是一直在等她。”席子钺低下头,像是想到什么烦心事,一脸疲惫的懊丧,“每一次都那么难……”
他人生的挫败感,全都来自于那丫头。
什么都做得到,唯独无法让一个小丫头心甘情愿的跟他。
“不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