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蒙青虹震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再说一次!”
“陆翔天突然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快带我去!”
来到陆翔天的卧室,她惊讶得呆住了。
她怎麽也想不到那个整天活蹦乱跳的陆翔天会突然变成这样!
这是什麽破身体啊,时好时坏的!
“这……这是怎麽回事?”她有些无措──那个躺在床上的人明显出气多进气少,往日里红豔豔的嘴唇、粉色晶莹的脸颊,全都变成了青灰色,嘴角一抹鲜红的血在灰白的脸色的映衬之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要是有人告诉她,他很有可能在下一刻断气她都不会惊讶。
握紧拳头,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请大夫了吗?”
“去请了。可大夫山下才有,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山庄里……你们通知庄主了吗?”
“没有。庄主陪著夫人,我们不敢去打扰。”
“快去请庄主过来……”她话还没说完,秦问天已经阔步走了进来。
“怎麽回事?”他硬挺的眉毛紧紧皱起。
“师兄,你怎麽过来了?”这也太巧合了吧?
“我听凡儿说陆翔天有危险,就过来了。”他过去为他把脉。“你去守著凡儿。”
“我……”她看了一眼依然昏迷不醒的陆翔天,犹豫了一下,点头,“是。”
刚走进秦问天的房间,就看见宁凡站在床边,一副就要昏过去的样子。
“师嫂!”她连忙过去扶住她,“你怎麽下床了?”
“翔天有危险,我要去看看……”宁凡用虚弱的声音说。
“师兄已经过去了,你放心。”她扶她躺好,拿过枕头给她当靠背。看见宁凡浑身发抖,她连忙抱著她给她取暖,“你不要紧张,师兄的医术是很好的。”
“嗯。”许久,宁凡终於稍稍安定下来。
“你和陆翔天是心有灵犀吗?”蒙青虹起身为她倒茶,顺势转开话题。“他刚出事你就知道了。”
宁凡接过茶,紧紧握著茶杯。“是诅咒。”
“诅咒?!”
“他给自己下的诅咒,今生与我生死与共,自那之後,我们就常常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状况。”
“他……为什麽要给自己下那样的诅咒?”
“当年我饱受冰断肠的折磨,实在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一度想放弃,於是他给自己下了这个诅咒,我生,他生;我死,他死。”
蒙青虹深受震动──这是最深情的许诺啊!
“他,很爱你?”
“当然。”宁凡凄然一笑,“如果他不是那麽爱我的话,就不会吃这麽多苦了。”
“可是他一直嚷嚷著要娶姨太太!”蒙青虹口气忽然变得有些急,“不像师兄,他这辈子就认定你一个妻子,绝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相对起来……相对起来,不是师兄比较好吗?”
“你不懂。”宁凡有些黯然,“翔天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丈夫,不管他娶多少个姨太太,他都是最好的丈夫。”
“妻妾满堂的好丈夫,谁稀罕!”
“他没有妻,也没有妾,只有姨太太。”宁凡心平气和地纠正。
“那有什麽不同?”蒙青虹很奇怪。
“每一个姨太太都是他的妻子,又都不是他的妻子……”宁凡有些走神。
蒙青虹则是一头雾水。
“每一个姨太太都是他倾尽心力去爱的宝贝,又都是伤他最深的利刃……”宁凡深吸一口气,“他已经伤痕累累,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所以,我绝不能再伤害他。”
蒙青虹茫然,却又一阵莫名的心酸。“他曾经发生过什麽事情吗?”
看他整天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样,实在无法想象他内心会有什麽伤痕阴影。
宁凡长长叹气,沈默不语。
两人相对,忽然再也找不到话题。过了很久,宁凡打破沈默。
“你去帮我看看他好吗?”
“可你……”
“我不会有事的。你去亲眼看看他好是不好,然後回来告诉我,好吗?”
蒙青虹犹豫了一下:“那好吧。你要小心,不要再起来了。”
“好。”
走到陆翔天的卧室前,她发现大家都在外面等著。
“怎麽了?”
“蒙小姐,庄主要我们在外面候著。”
“情况怎麽样了?”
“刚才庄主给他把完脉就把我们赶出来了,情况怎麽样我们也不知道。”
蒙青虹担忧地看著房门,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热水,毛巾,外伤药。”房内传来秦问天沈稳的声音。
下人连忙端来热水和毛巾。她想起宁凡吩咐过要亲眼看见陆翔天的情况,接过那盆水和那一叠毛巾,说:“我来。”
刚推开门,就听见秦问天的声音:“关门。”
她连忙把门关上。走过去,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这……这是怎麽回事?”
那边,陆翔天的衣服已经被全部除去,但这不是让她吃惊的理由──陆翔天白皙细腻的身体皮肤上竟然冒起了一条条青筋般的痕迹,更恐怖的是,那些一条条的“青筋”竟然像蛇一样在四处流窜。
秦问天头也不会,抽出匕首,看准一条正在游走的“青筋”,下手截住、一挑,将那东西拔了出来,丢到热水盆子里面。
蒙青虹细看,那竟然是一条三寸多长的虫子!
震惊地看向陆翔天──老天,他身上竟然有那麽多虫子,而且那些虫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