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倘若萨君飞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我想肯定很精彩吧!哈哈,我真是迫不及待要告诉他这件事了!」
听着吕丽萍恶意的话语,云初雪的脸色更苍白了些。
「不!求你别告诉他!」她惊慌地央求。
兄妹违背伦常发生了肌肤之亲,如此深重的罪孽,她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够了,她怎么忍心让他也背负着痛苦?
吕丽萍盯着她那痛苦焦急的神色,心里暗暗衡量了起来。
「要我不说……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云初雪颤声问。
「很简单,我要你永远离开萨家,并且从萨君飞的眼前消失,往后也不许再见他一面!」
「为什么?」
为什么?吕丽萍在心里冷笑,她当然是要看萨君飞痛苦的模样!
既然那男人视云初雪为成亲的对象,想必对她疼爱有加,若是她突然一声不响地消失,他必定会焦急万分。
光是想像他心急如焚的神情,吕丽萍的心里就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感。
当然,她并没真的打算守住这个秘密,毕竟这件事对萨君飞而言,肯定是一大打击,她怎么可能不拿来好好地利用?
她心里的盘算是先逼迫这个姑娘离开,让萨君飞为了她的不告而别陷入疯狂,等她欣赏够了他焦急若狂的模样后,再告诉他事实的真相,肯定能给他带来更致命的打击。
吕丽萍愈想愈得意,真等不及想看看萨君飞脸上精彩的表情了。
「总之,除非你照我的话去做,否则我立刻去告诉萨君飞你们是一对兄妹!我倒想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不!求你别去!我答应就是了!」云初雪急忙嚷道,焦急而伤痛的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
「是吗?」
云初雪沉痛地点了点头,泪水顺着两腮滑落。
想着往后不能再见到萨君飞,她的胸口就泛起了难以承受的痛楚,而想到他们竟是一对异母兄妹,她的心更像是瞬间被撕裂成千万个碎片……
既然已答应了吕丽萍的条件,云初雪只得趁着萨君飞尚未返回府邸之时,悄悄地离开萨家。
为了不让其他奴仆察觉之后,跑去向萨君飞通风报信,吕丽萍特地找了些藉口支开奴仆,好让云初雪得以悄悄从后门离开。
出了萨家之后,云初雪宛如一抹游魂,茫然无助地走在街上。
明明京城的大街那么热闹,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可她却感染不到半点热络的气氛,只觉得眼前一片凄凉。
她该去哪儿?又能去哪儿呢?
尽管自幼在京城一带长大,可一直以来她都住在「慈云庵」里,到京城大街的次数寥寥可数。举目无亲的她,能上哪儿去?
要去投靠住持师父和妙慧师父她们吗?
当这个念头浮上脑海,立刻被她自己否决掉。
不行,姑且不论她并不知道前往「慧德庵」的路该怎么走,即便是知晓,她也不可能去的。
倘若真去了,师父们肯定会察觉她的异样,而当她们关心地问起发生了什么事时,她该怎么办?
总不能坦白地说出一切,说出她和萨君飞其实是……
一想到萨君飞,云初雪的心便狠狠揪紧,眼眶一阵湿热,感觉有股尖锐的痛楚重重划过胸口。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愿意就这么不告而别,然而,她真的没有办法不答应吕丽萍的条件。
要是他也得知他们是一对异母兄妹的残酷事实,肯定也会像她一样的心碎痛苦吧!
不,她怎么忍心让他也承受同样的打击?所以除了选择离开之外,她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只是,未来她究竟该何去何从呢?在这个世上,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投靠的亲人了呀!
正当茫然无助之际,忽然听见一声惊喜的呼喊。
「初雪?」
云初雪一怔,回头一看,原来是在溪边洗衣时常会遇着的李大娘。
这会儿李大娘的手里正挽着一只竹篮,里头搁着几样青菜,看来是上街来买些食材回去的。
李大娘快步走了过来,说道:「谢天谢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云初雪勉强扯开一抹微笑,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不想让李大娘看出她的情绪。
李大娘自顾自地说道:「那一日,我因为身子不适而在家里昏睡了一整天,后来才听说『慈云庵』失火了,心里头担心极了,一直惦挂着你的安危哪!」
「让大娘担心了,『慈云庵』虽然不幸焚毁,但是幸好师父们都平安无事。」
「那就好,真是老天有眼。」李大娘松了口气,接着又问:「那现在『慈云庵』已经没了,你和师父们都住哪儿呀?」
「师父们已经去别的尼姑庵投靠,而我……我……」一想到萨君飞,云初雪忽然哽咽了起来。
李大娘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啦?」
云初雪赶紧摇头,努力控制住悲伤的情绪。
「没、没什么,我并没有跟着师父一块儿离开。」
「那你一个姑娘家,住在哪儿呢?」
「这……」云初雪低下了头,知道瞒不过李大娘,只好道:「其实,我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
「什么?」没有地方可以去?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李大娘怔住。
虽然她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可瞧见云初雪的眼眶泛红,显然心里正为着什么事情而悲伤,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