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娃笑地嘴都僵了,可还是要笑啊,这些,对她来说都是领导。
朱可娃单位的领导也来了。邵院长见着她还是要她放心,不要惦记工作,养好伤最要紧。那个空降的高干子弟艾副院长也来了,不过,朱可娃还没有和他说过话。
好容易应酬完一拨,罗捺也怕朱可娃累着,让她到小客厅去休息一下。周晓宇还在外面招呼客人。
东厅小客厅,是中式风格,里面现在很安静,朱可娃小叹了口气,把拐杖放到一边,靠在椅子里准备好好休息下,突然又觉得这块儿正对着窗户,夜风吹进来还有点凉咧,于是,又拿起拐杖,撑着跳到窗边把窗户关上,
刚关好窗户,就听见小客厅又进来人,说笑着好象还不只一个,一慌,于是就
躲在了窗帘后面,现在她可不想再碰着人说些无油盐的客套话儿了。
“咳!小宇也是,宝贝这样个老婆干嘛,看着纯,啧啧啧,”
“这就是命,你娶了个老爸老妈喜欢的,她就算是只破鞋,你也要认了,还不是为自己以后舒服点儿,估计小宇和他老婆也协商好了,各玩各的,谁也别管谁,这以后多自在,”
“也是,象小宇这样的,要被梏死了,那还不要命?这下也算被他捏着把柄了,还不由小宇说了算,不离不闹也对,要不,伤了谁的面子都不好,”
“咳,你说这朱可娃她也到蛮会玩儿咧,就那天在机场和我们干架那唐细细,他老头儿爆有钱,生出这么个吃喝嫖赌抽样样在行的浪荡子,那唐细细才多大,”
“唐细细是和朱可娃的弟弟玩儿一块儿的吧,”
“恩,听说朱可娃的弟弟还不是资产上亿,”
“所以说,这女的不好甩——-”
是周晓宇的那几个朋友!他们和周晓宇一个大院儿长大,出现在宴会上一点儿也不奇怪。
然而,
朱可娃听着这些心眼儿都要跳出来了!
人死咬着唇,手紧抓着窗帘,就想着,就想着:这就叫若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可,是她自己要“为”的吗?!她会玩儿?她会这样把自己的一辈子都不清不白的玩儿进去吗?这要人哪里去说理,哪里去说理?!
想着,想着,鼻子就一阵酸,眼睛就要红,可,还不能发出一点儿声响,生生听着这让自己难受地要死的话儿!
朱可娃现在怕极了!这事儿迟早要穿,迟早要穿————
那几个人已经出去了,可朱可娃还站在窗帘后惊怕地死咬着唇!
又过了好久,朱可娃的“自我安慰”系统才渐渐运转,
他们都是小宇的朋友,他们也说了“谁也别管谁”,他们还说“伤了谁的面子都不好”————
这样想想,才稍微好了些,可,心还是揪着疼。
也不能总躲这儿啊,尽管朱可娃想一辈子都不见外面那些人,
伤心地微噘着唇走了出去,
却,这一抬头!————人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了!
屋子里竟然还有人?!
可娃望着这个据说很大牌的艾副院长,慌了!
他,到底是不是也听见了?!
艾珏看着这个女人,心里其实颇为玩味儿。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周家这捧手心里的儿媳妇竟然是这样个尤物!
其实,第一次在医院里看见朱可娃,艾珏并没有多大留心,甚至连朱可娃长啥样儿都没看清楚。一来,没兴趣,二来,百无聊赖,甚至觉得厌烦,一个主任的儿媳妇生病了,值当兴师动众都去瞧?军区副司令的儿媳妇怎么了,就是他正司令员病了,他艾珏去不去也看心情。这不,还不是才调到这里,临了来时,他家老爷子多次嘱咐,地方上为人一定要低调谦和,好吧,也就给老爷子一个面子,随大流做姿态去了。
看第一眼,实际上没多大印象,因为,根本也没看清楚,那女的坐床上,腰杆挺地到直,头却一直微低着好象在玩自己的手,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
艾珏不以为意。他们这种家庭娶的无非两种:家世好的贤妻良母和家世好的女强人。估计这位属前者。
不过,今天这无意中一听,这女的还应该属后者咧,别的地方强不强不知道,起码,玩装精到是强项!
艾珏玩味地瞧着眼前的女人,
这次仔细看得着了,真秀气,瞧那红红的小鼻子小嘴儿,还有那湿润润的眼睛,别说,看着真纯!可,就是这样的,才勾人。女人啊如果真纯的象水,那只能远观了,就是这样的,你看着纯透了,可骨子里,却又骚透了,才媚人咧。不听见刚才那番议论,艾珏看这个小女人顶多觉得就是又一个纯情小媳妇,现在,----就是尤物!
艾珏这样纨绔地想着她,朱可娃哪里又知道咧!也怪这艾珏也是个猴精儿似的人物,他脑子里把人想地再下流,面儿上,绝对不会透露分毫,朱可娃就看着自己这“领导”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她当然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她现在反正吓地要死!
这可怎么办?!他听见了没有?!他听见了可怎么办?!
人这样一极度慌张,甚至连自己什么反应都没自觉了,
她不知道自己一张红唇因为紧张微张着多么引人遐想,自己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不知道多么勾人,自己一双手向后还紧抓着窗帘,身体又紧绷着,更显出身体曲线---
这就是朱可娃最要不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