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越走越快,秋风吹得他的下摆不住击打着他的腿,却止不住他的脚步,“云大哥!”褒若突然哭了出来:“云大哥!你要保重!”
云渡脚步莫地加速,悠忽消失在林野中,林中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嘶吼:“呀啊!”
带着极度地绝望空茫与愤怒,这嘶吼震撼山谷,林间鸟扑2打着翅膀飞去,不知是否夫妻鸟!”
吼声激得褒若痛苦出声,记起昨夜他苍白的样子,她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大叫:“我跟你走!你不要走!”
褒儿!明厚载狂怒的脸挡在了她的面前,一把捞起她跳上马背:“你疯了吗!”
“云大哥,云大哥他要去哪里?你们约好什么?”褒若在马上扭动着要跳下马来,大叫:“他错了又怎么样,他改了!我跟他去,去哪里我陪他!”
“那我呢!”明厚载索性勒住马,跳下来,一把将她拉下马,抓着她的肩膀猛烈摇晃:“你就这么喜欢跟他?我呢!你把我置于何地?你跟他走?你把我置于何地?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我死也不会放你走!”
“你们--不可能!明厚载斩钉截铁地道:”你去了,只会给他添麻烦!
“为什么不可能,你们约定了什么!”
明厚载骂道:”他和我约定什么?你想听吗?好,我告诉你!“他再次停下马来,把她脱下马:”我和他在李国时就约定好,只要他把云府的一切交出来,我保他云府上下安然无恙!但是如此他就成了云府的叛逆,你知道不知道,他一个人可以去任何地方藏起来,但是拖上一个你,却可能会让他遭到他们云府余孽的追杀!云府背后的势力,都会在四处找他!但是我保证他是安全的,因为我已近给他安排好了后路,可是你要是跟了去,就一定会泄露他的行踪!“
褒若呆了,她从来没有想到云渡的牺牲如此之大,他想他那苍白的脸从手里抬起时的挣扎绝望,一下子就揪住了衣服前襟,张大了嘴巴,明厚载看着她失了色的脸,又道:”而且云府做的事范围太大,不但在中汉国,而且在李国,甚至远道西碗都有他的生意,这次云府的事一旦暴漏,,民间我是会控制住消息,如果说,李国的凌王竟然将爱女许给一个假币贩子,你说,你爹会有什么下场?”
见褒若哭得凄惨,有怜惜地道:“你也不用想得太糟,只要没有你,他会平安的。因为你不会武功,去哪里只会拖累他,你要是真的......“他一咬牙:”你要是真的心里有他,你就要克制一下!让他平安地走!
褒若痛苦失声:“是我害了他!”
明厚载叹了口气,拭去她的眼泪:“傻瓜,不是你害了他,你没有那么厉害,能害得了他的是云府的事,我早就查的差不多了,皇上也早就把云府视为眼中钉,你想,比皇宫还华丽的府邸,皇上能不警惕吗?如若你没有出现,云府上下今日怕要炒家杀头的,但是云渡为了你,把一些关键证据找出来了,少费了我几年功夫,我会向皇上求情,只是让他们发落为民,这件事的了结,救了很多人,你心里明白,那些贫苦百姓也不用担心他们辛苦到头的钱竟然是假币了,你何必内疚?云渡算是救了云府上下的性命,不过,没有人会明白他的苦心,所以他是一定要走的,否则就算杀不了他,而对自己亲人的指控与仇视,我想他也会受不了。”
他再三强调云渡是绝对不可能与褒若有什么关联,意在势必杜绝褒若对云渡的心,最好能把云渡从褒若的心里连根拔起!
褒若前思后想,哽咽一声,化作长长地沉默,欲哭无泪,明厚载却道:“可是褒儿,你伤的是我的心,云渡不过是为了他做过的事赎罪,却得到你这样的心意,我却是为了什么这么拼命?到头来是谁得的好处?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的心里也是有我的,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
云渡曾经对不起天下苍生,他悔悟了,得到了褒若的心,可是他呢?他光明正大,无愧天地,只是对不起褒若一个,后来悔悟了,却始终看着她为别的男人伤心。
他的付出会少吗?他的心会少吗?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芳心徘徊
明厚载回来以后,也比从前沉默了许多,来溥府的脚步也少了,从前天天必来,一来几乎便是一天,如今却是三天了,只来过两次,看到褒若点点头,便和溥沙一齐商量着什么,不久便急匆匆地走了,却没有看褒若一眼,褒若也没有看明厚载一眼,慧娘心惊地看到褒若的眼中有了一种万万不该有的东西,那时只属于年老的人和受尽沧桑却仍然蹉跎的人的无奈目光,这种目光叫做“认命”。
认命这种东西太可怕了,它会把人的意志埋没,会把一个少女的跳动的心变成一段腐朽的木头,把一个沙场英雄变成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把本可以改变的人生变成枯寂的日子,她才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家有巨资,私蓄颇丰,年轻貌美,为什么竟有这样的眼神?慧娘忍不住心惊。
秋意深了,榕树依旧苍绿劲生,褒若一身的玫瑰紫的秋衫,纤腰束得如同弱柳,比从前清瘦许多,她在一棵榕树下徘徊,一会坐一会站,榕须被她编成了一根根辫子,榕须一根根易理,可是心思却如万千根丝缕一般,难以理个头绪。
云渡走了,明厚载对她也失望了,她这辈子过得失败透顶,她优柔寡断,她犹豫不定,她三心二意,一会这个,一会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