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又上前握了握陈陈的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温度,道:“呀,真没事了,也不发烧了。你觉得怎么样?”她倾下身子问陈陈,陈陈有些糊涂,只得摇摇头。
二夫人见她有些恍惚,便不再吵她,命下人全出去,只留两个贴身丫头伺候,又对太医道:“李太医,请往前堂小坐。”二夫人笑吟吟地又看了陈陈一眼,眼中嘴边是藏不住的喜意,到底也没在陈陈身边多呆,便把李太医请到前厅去喝茶开方子,后来陈陈才知道,这位李太医并不真是太医,而是一位当地著有盛名的大夫,只不过从前考御医专试没入围,比他医术不如的人却仗着朝中有关系进了太医院,一气之下再不参加太医试,不过特别喜欢人家叫他太医,当然只限于私下关系好的几家,为皇帝家看病的大夫才叫太医,他这话传到外头可是大不敬。
这位二夫人风风火火地露了个脸,又跟着太医走了,除了眼中的关切藏不住,其他地方一点也不像个亲生母亲的样子,大夫人倒和亲生母亲一样更显得关心陈陈,陈陈遇到二奶的昂扬斗志瞬间崩溃,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夫人也不像是被欺压的大房,二夫人也没有个亲娘的样子!这家的老爷呢,怎么连个鬼影也不见?、
还有自己真的中彩,穿越了?那她霸占的是别人的尸体?想到这儿,浑身发冷,看着自己的身体,总觉得死去的原主会来找自己报仇,再说,天天睡在别人的尸体上算怎么回事?
大夫人送走李太医和二夫人,见陈陈偏着头似在想什么,脸上又惊又惧,便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道:“若儿,你别多想,你娘她自来是个风神似的人,心里虽疼你,脸上却总不显,可是你昏迷了五天,她心里可是急得不行,连饭食也少了,只是她强撑着不表现罢了,你爹为商事前往北边,家外的事全是她一个人处理。”大夫人慧娘眼里有着心疼与佩服,陈陈心下明白了,家中老爷北边做生意,几时回来还不知道,现在这个小姐又出了事,大夫人看来贤淑,但也不是个能理大事的人,家里外面的事看来全是这个二夫人在一手操持,女儿出事,二夫人自然心中吓得不行,但这个时候越发不能表现出来无助,否则家中下人便更要乱成一团了,其他的,等她再观察罢,好在太医已经说她失忆,再加上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没人指望她一醒来就什么都懂,陈陈不言不语反而更符合这个出事小姐的特征。
在大宅子里的娇贵小姐是不会明白外面是什么朝代,因为就算是知道了也没用,她们不过是由一个豪宅用一顶华丽而封闭的花轿运到另一个豪宅的金丝鸟罢了,所以陈陈也懒得多问,知道是个和平年代就行。她今年才十三岁,十三岁在现代来说根本是个小孩,充其量也只是一些恋童癖男人眼中的洛丽塔,而在古代,则是快到要嫁人的年龄了,谁说大小姐整天在闺中无事可干,赏花扑蝶,找个一起八卦?混蛋,全是那些不知道实情的烂酸文人瞎编,陈陈——不,现在该叫褒若了,褒若在心中狠狠而亲切地把那些宣扬千金小姐悠闲论的骗子小说家的祖宗三代问候了一遍,至于为什么不是十八代只是三代,那是因为她自认心地善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所以酸文人剩下的十五代祖宗才得以逃过一劫。
“小姐,过门槛时不过自己走过去,这样,”嬷嬷为她做着示范:“走到门槛前略一停,等两个丫头先跨过一只脚,然后回头来扶您,随着您跨过最后一只脚。你们服侍的丫头眼睛可得亮着些,别让小姐在门槛前面逗留太久,你们一到门槛跟前就得先半侧身跨过一只脚,同时回身来扶小姐,现在你们做一遍给我看看。”褒若站在一个门槛前,像个废人似的等着两个丫头来搀扶,把好端端的人训练成个废人的淑女教育啊!前辈子走了二十几年的老路,穿越后才知道,走路,是一种学问。
有走得快的,有走得慢的,有走得不快不慢的,有走得快却步伐紊乱,有走得慢却给人压迫感的,有走得极具风度雍容华贵的,有走得贱气委琐的,还有走得十足痞子样的——褒若走路估计属于十足痞子样的,其中门道不是走个几年就走看得出来的,嬷嬷对褒若耳提面命道:“走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高低贵贱,贵人走路,宽缓有节,下人走路,局促无方,因此,我们先从走路开始训练。请小姐走两步我看看。”见褒若迟疑不动,又鼓励道:“走两步,走两步!”直接就让褒若想起了赵本山的《卖拐》,一切从“走两步”开始,然后就被忽悠进去了,没想到今天轮到她这位穿越来的人来“走两步”,该死的是,她还就非走不可,嬷嬷看起来温和有礼得很,可是手上一条银光闪闪的铁尺却狰狞地在阳光下闪现寒光,她身后的几位随同嬷嬷个个人高马大,眼神坚定。
这个权嬷嬷是成功训练出当今国母文康皇后的礼仪训导员,就是俗称的习礼嬷嬷,她不是家仆,更不是什么下人,而是从前太后身边正五品尚仪,曾在太后旨意下前往训练当时还只是千金小姐的皇后,如愿以偿地使皇后成为仪态万千,端庄优雅的一国之母,太后薨后,她们这批服侍过太后的旧人便恩旨出宫,成了各个世族大家眼中的香饽饽,各大家争相将她们请在家中奉养,让她们教导自己的女儿,所以,不要想命令她们,更不要想对她们下绊子,使法子,在宫中什么人没见过?一般公主郡主她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