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会长妈妈她们的一样。”看段河还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杜佳苒有些生气了,“你到底有没有在看啊?你是不是又偷偷地工作了?”
“对不起对不起!”段河急忙朝杜佳苒道歉,“刚刚真的是......”
“你总是这样,下次不要你来了!”
“杜佳苒,你好了没有啊!”跑道上已经准备就绪的一个小女孩朝杜佳苒大声喊,那边已经在等待的家长眼里也流露出不耐烦。
“好吧。”段河站起来,情势所逼只得上场。
小舟也站起来,“你这样怎么跑啊?”
段河准备着脱高跟鞋,“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舟笑了出来,段河恼怒地看她一眼,那一眼就如同一个性格张扬的少女在被指责后的带着娇嗔的埋怨。小舟轻声对她说,“别胡闹了,我替你去。”
“可以吗?”段河问。
“怎么不可以?!”杜佳苒还是很生气,朝段河皱了皱鼻子,“反正你也跑不快。”
“小鬼,我哪有?”
“肯定没会长妈妈跑得快。”
小舟便替段河参赛,仍旧跑最后一棒,段河离开休息区,在跑道一旁看,被同样观赛的家长们挤来挤去,小舟看着她笑,她不自然地回应,把头偏了过去,又去看杜佳苒。
杜佳苒跑第三棒,小丫头运动神经发达,轻轻松松领先其他小女孩几十米,小舟接过棒来保持冲势,她们这一组毫不费力地夺冠。
跑完后小舟再去人群中搜寻,已不见了段河的身影。她离开操场,到教学楼来上厕所,上完厕所出来,段河却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侧着身,听到脚步声就转过头来。
“你还真跑得挺快的嘛,人没多高,腿也不长。”
小舟走到一边洗手,空气中轻微地“啪嗒”一声,一头黑发瞬间垂落下来,披散肩头。
原来是头绳断掉了。
小舟摸了摸头发,有些懊恼。段河站在一边,看了小舟一会儿,然后解下颈上的丝巾,朝她走过来,伸手递给她,“嗯?”
小舟有些犹豫地接过,举着手开始用丝巾扎头发,但却怎么也扎不好。段河把包挂在臂上,腾出双手,从小舟手里接过丝巾,一下一下地替她把头发缠好,最后系了一个蝴蝶结。
两个人的目光在洗手间的镜子里交汇,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个低一些一个高一些,她替她扎完头发后,手顺势就放在了她的肩上。微微用着力,似乎从指尖上,给她的身体里,传递进某种信号。
于是,深潜在小舟心底的那条毒蛇,似乎听见了这美妙的乐声,即将沉醉又狂乱地跳起恐怖的舞来。
“段河阿姨。”
一个声音打断了这一切,杜佳苒站在门口,望着两个大人。
段河把手从小舟的肩上放下来,不太自然地杜佳苒笑了笑,“怎么了?”
杜佳苒没什么表情地说,“运动会结束了,我们该走了。”又面向小舟,“谢宛笛谢宛笙她们也在找你。”
小舟笑了笑,“谢谢你告诉我。”
段河带着杜佳苒离开,走出好几步小舟才回过神来似的,在她身后大声问,“你住哪儿?”问出来又觉得失态,心虚地小声下来,解释说,“我好还给你。”
对方却没有回头,走得潇洒利落毫不留恋,举起手来挥了挥连头也不回语气甚至显得有点轻浮,“就送给你了。”
回到家,小舟直到晚上洗澡时才恋恋不舍地解下那条蓝白色的丝巾,如同某个和偶像握了手便舍不得洗手的怀春少女,她在心里这样笑自己。挽起头发泡在浴缸里,温暖的水汽将整个人包围,小舟捧着那条丝巾,小心翼翼地把脸贴上去。
一瞬间好想被她拥抱,一瞬间好想与她相依。
如果说上一次,对她的想念,对她的迷恋,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平淡生活激起波澜而不择对象的一种下流手段,就如家境富裕的人出于寻求刺激制造兴奋的目的而进行偷窃,那么这一次,似乎是真的已经恋上了,真的已经忘不掉了。
跟半个多月前毫无预兆的初见时节一样,这一次也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说过的话不到一百句,可似乎是更了解了。似乎每一次见面,她都带给她崭新的一面,打破原本她在她心里成形的那个模样,不断打破不断成形,明明是镜花水月的、超越人伦的单相思,却变得饱满具体、柔韧坚固起来。
她这次穿的是和上次不同的衣服,她还有多少件衣服呢?
她和小孩子说话是那副表情那副语气,她在父母面前是什么样子呢?
她恋爱了么?有无结婚?
今天她把手放在自己肩上的那个瞬间,心里想的,会不会也同自己一样呢?
小舟仰靠在浴缸里,把那条证物一般的蓝白色丝巾搭在脸上,遮住了眼睛。
第4章渡(4)
五月底,女儿们的班上举行家长会。小舟以为她也会去,于是一大早起来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