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耽美 > 虐心耽美 > 旷野无人 > 第 3 部分
什么一面对电脑就头痛?这算不算情绪障碍?

分析:一打开电脑,就神经紧张,总怕写出来的是一堆文字垃圾,对自己的写作极其地不满

意。厌恶感藐视感剐戳在心间。为了逃避这种忍无可忍的自我谴责,神经系统被迫发出了头

痛的信息。

是这样吗?

没这么简单。

我讨厌清理思绪这种事。

练习:放松。放——松——

我做不到。活在快节奏的时代里,我已经失去了放松的能力。

随笔

龚主任提醒我要脱敏。因为我在逃避出游。

“中妇委”的成员们很早就批评过我:每次说去哪里玩,李兰妮说得最起劲最积极;到了真

要去的时候,她就扫兴开溜总说她有事。

打住。停——

李兰妮,你在绕圈。你害怕谈到你不快乐的一面,你不想分析造成不快乐的几个因素。你怕

什么?

我不知道我怕什么,可我真的不想谈。你不要我得太紧太急。我紧紧地,一把一把地揪

扯我的头发。不想说。

那快乐九条和不快乐五条背后的东西太多了,太复杂了。每一句话的背后,都有很多故事。

感慨。辛酸。

我只能尽量用简单的词,不动感情地罗列出来。

今早醒来,脑袋瓜子里面累。我的头好像单独出游了一整天。

长久以来,我一人似乎等于三个人。我的身躯在现实中活,而我白天常常会出神,元神出窍

四处游历,夜里我的魂魄经历着另一种人生。

或者这么说吧,我一世活在三世中。不管是在白r梦里还是黑夜梦中,都比现实中的我辛苦

从小学开始,我就多梦。梦境很清晰,里面的人物事件都非常清楚,醒后久久缠绕我。

从这样的长梦中醒来,总是疲倦的。梦很真,很实在,有头有尾,有时候甚至我自己都糊涂

了,现实的一天我可能记不住,但梦中的一天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以为人人做梦都是如此。

长大之后,偶尔跟朋友们谈起我做的梦,朋友们说,我们的梦都是很虚的,零碎的,不连贯

,醒来就忘了。你是不是真的梦得这么复杂呀?你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呀?你开玩笑吧?

你乱编吧?听人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旁人做梦的情形不同。为免误解,我提醒自己,少跟别

人说梦,说了也是白说。

但这是抑郁症认知记录,平时不太说的应该尽量说。

昨晚,不,应该是凌晨的梦,因为我每天凌晨1点以后才熄灯就寝。

我跟几个女同事去香港出差。(前面梦境乱,不清晰。)入住一个类似国际青年旅馆的地方

简陋,没有单独的厕所和浴室。男女公共厕浴场所是用帆布围起来的,像低档大卖场的临时

试衣间。

一出客房就是食堂后院,杂工们在洗碗、洗菜。我们要穿过脏腥湿漉的水泥地进食堂,然后

出门上街。

路过后院时,我看见洗菜大盆边扔着一条一尺多长的海鱼,形状有点像马鲛,但比马鲛鱼短

,宽,漂亮。银白s的鱼身闪着光。我好奇,顺手捡起看看又放回原地。

参加一个会议。头重,眼睛涩痛,脸颊不舒服。

我独自回旅馆,路过后院洗手盆时,我在盆上的方镜里看见了我的脸。

我的脸灰暗,长形脸已经浮肿成方圆大脸,就像水发鱼肚那样泡涨鼓起,肿得透明的脸皮下

透出黑气,像一个巨无霸潮州水晶包。

我吓了一大跳。镜子里的人不像我。只有眼皮还没肿,依稀辨得出是我。幸亏我是很单薄的

那种单眼皮。

头、脸、五官以至全身都难受,又痛又痒又肿胀,呼吸困难。不能躺,不能久站,只能背靠

第4篇ト现猺记ィ2)

墙壁斜坐床上。

这是什么怪病呀?突然变成这样的丑八怪,谁能帮帮我?

我想回深圳看病。但是这模样过关成问题,跟护照上照片太不像了。

我又到后院方镜前照照。连眼皮都肿了,只剩下一丝细缝。我都不认识镜中人,谁能证明我

是我?我怎么过入境关?很着急。

(之后是同事们回旅馆,她们帮我试过很多办法,一一道来太冗长。身心倦,就倦

在屡屡折腾屡屡受挫的过程很长。减掉它。从后面的梦境里抠出一小节。)

来了一位香港医生,中年,男的,谁都跟他不熟。这人问我上午去过哪些地方,做过什

么事。他看了看,想了想,说:你这是过敏。

他盯住我说:知道是什么过敏吗?仔细想想。

我想啊,想啊,我想起了那条银白s的海鱼。

医生说:就是那条鱼。

我说:要去医院打针吗?

心里一阵轻松。是过敏就简单了。打针我打得多啦,什么针没打过?

医生说:不用打针。你去捡起那条鱼,往脸上抹,一直抹到消肿为止。

这人真的是医生吗?香港私人诊所的医生说话负不负责任呢?那条海鱼不知死了多久,扔在

洗碗的地上又脏又腥,现在大概都臭了,说不定已经丢到垃圾堆去了。真要去捡回来往脸上

抹?多恶心。会不会越抹越肿?万一头脸烂掉了岂不更可怕?

医生走了。他没打算说服我。

我告诉自己,如果能在洗碗盆边找到那条鱼,我就试;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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