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走上来抓她。
好吧!她累了。死就死!
她一屁股坐在了街边的条凳上。手里捏着一叠零散的钱,还有一瓶矿泉水。
左云爵走过去,隔着条凳的树下站住,远远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我要买肠粉。”她回答得干脆利落,眼里警觉。这个人声音沉沉的,好像很有磁性。
他抬头看天,心里下沉。她的脸上神情告诉他:她不是在赌气,更不是在开玩笑。
“下午两点了,你买肠粉干什么?”
“下午两点?”她抬头看天,一张小脸皱巴巴:“我傍晚出门,现在是下午两点了?我……这是为什么了?”
他看着她,一点都不明白她现在是一种什么状态,她发生什么问题了?她明明是早上出门,怎么成了傍晚?
“对不起,我应该回去了。”她站起,步履匆匆,去找街牌,路名。
“这里是文明路,我家……哦,医院……在广州路,哎,你知道从这里往广州路怎么走吗?我哥……想吃肠粉。我答应了他,现在居然没有买到……他都要生气了。”
“念暖!”他低呼了一声,难道她疯了?脑子错乱了?
“你是认识我的?”
左云爵无语。
“对不起,我……”她一下捧住了头,声音疲倦而困惑:“我好想被魔障罩住了,我的头好乱,心里很慌……你……可以帮我吗?”
她的痛苦要是谁看到了,他都不允许。他扶着她:“我认识你,不伤害你。我是……”
“你是左必荣派来的吗?还是……左云爵?”她抓了他的手,指甲掐紧他的皮肤:“左云爵……很坏,他……”突然之间,她流泪了。
毫无预警的,双眸流出了清清的两行水珠,晶莹剔透。
脸上的僵硬神情,倔强,渐渐变成愤怒,痛苦,苍白的脸楚楚可怜。
“我知道!”他的心好像被一下子扎了下,尖锐的痛。他不管她什么状态了,双手握着她的手臂。
“我想离开他。”她抬头,眼里坚定:“我永远都不想在见到他了。但是……我怕别人知道我跟他的事情,……那些都是那么丢人……”
他的心脏处猛地被撞击了一下,钝钝的痛。
“好,”他暗哑了声音,手里把她抓得更紧。
她点头,然后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杰森。”
她轻推开他,他一怔。她上下打量他,一拍脑袋:“我记起来了!”他心底一扯,她说:“原来你是杰森,怪不得有些眼熟。你在我们医院住过,你的腿好了没有?”
她知道杰森,忘记了左云爵?
“呵呵,你一定好了,都好几个月了吧?”
这一惊一乍的,左云爵真的难受极了。他的心越来越沉。他好像感觉到了,她是出状况了。不是身体上的问题,是脑子的疾病。
这是一种不少见的病:选择性失忆。它不属于失忆。是对自己进行保护的一种心理行为。
在这一段时间里,她受到的打击太大。为了保护自己,她宁愿“不归”。她并不是真的不认识他,而是她下意识不要回到那一个现实中去。她逃避着“左必荣、左云爵”等人的伤害。
谁都愿意有一场无须体验人情冷暖的世外桃源式的爱情。
今天起,他要给她建一座城。
“念暖,这一个叫做桃源村,都要夜了,我们找一户农家借宿一晚吧?”左云爵一路背着她走到了一个小村,她从他的身上滑下来,他搀着她,穿过棚架,几座错落有致的房屋就在眼前。有些还是砖瓦平房,少数的是楼房。
几个孩子在大榕树下打滚着,牛从不远处的田园走来。
炊烟袅袅升起的时候,他们走进了一个农家,他跟人家说了:“我的朋友迷路了,能在这里借住一些时间吗?我会给你们足够的住宿费的。”
农家的人热情,很快给他们安排下了一个空房子。他手脚利落地拿来了柴火,在这一个房间的门口搭建起来了一个炉灶。
“念暖,来。”他招呼着她,她冒着一股股升腾的烟捂着口鼻走过去:“你干什么啊?”
“去跟大娘借一口锅,我要煮水。”
“煮水?”水要煮吗?她虽然不是生长在富有的家庭,但是从小用的都是自来水、用的是热水器。
“快,”火马上就要生好了,烟少了,烈烈的红色火焰舔着他的手。
念暖跑过去:“大娘……”
她看着大娘往锅里勺满了水,扛到了那一个新建的炉灶上:“你做的炉很好、。”
他点点头:“能卖给我一些米吗?”
大娘喊了一声,屋里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乌黑的发垂到了腰间,脸蛋黑黑,一双大眼:“妈?”
“妞儿,给大哥弄几斤米。”
妞儿大眼转动,瞟看了一眼一身精壮的他,声音飘高,带着娇媚:“哎。”然后进了屋里,很快提了一袋子的米,来到他的身边:“哥。”
唐念暖心里莫名的一阵厌恶,她不喜欢有人叫这一个人做“哥”。她伸手去拿米,可是那个女孩子身体健硕,稍微侧了一下肩膀,就把念暖赢过了,“这些米我帮你洗?”
他头都不回:“交给我朋友,她叫暖暖。”
念暖接过米,那个女孩极不友善的目光她当做没看见。
“杰森,用什么洗米?”
他回头对她笑笑,又转头对妞儿说:“请问,这里有超市吗?”说着他在裤袋掏出了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