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大天井上微风一飒,多出一个人来,口中叫道:“归老施主快请住手。”这人宛如自天而降,听到他的话声,才发现他的人,那是一个身穿蓝道袍,肩背长剑,手持拂尘,腰悬大红酒葫芦,黑须垂胸的道人。他正是大名鼎鼎的醉道人,桐柏山望仙观观主。
至慧大师连忙合掌道:“原来是醉道友仙驾光临。”话声甫出,突听耳边响起醉道人以传音入密的话声:“贫道匆匆赶来,今晚二更,再和大师详谈,此时不可露出半点形迹。”
归二先生看清来的是醉道人,他要自己住手,自然和这小妖女有关了,不觉沉着脸,不悦的道:“道兄要兄弟住手,不知有何见教?”
醉道人打了个稽首,含笑道:“贫道就是为他们四个来的,这几个小兄弟如有开罪之处,务请看贫道薄面,多多海涵。”一面却以传音入密说道:“这位小姑娘是紫云夫人门下,岳前辈和贵派渊源极深,老施主幸勿和她一般见识。”
二十年前武当上代掌教紫y真人,在九华绝顶,几乎伤在天道教主g天辰的九y掌下,差幸岳维峻适时经过,以一记紫灵掌惊走g天辰,救了紫y真人一命。紫y真人就是归二先生的师尊。紫云夫人是岳维峻的妻子,一生嫉恶如仇,昔年在江湖上有辣手观音之称,是江湖上最难惹的人物。
醉道人这话,点出了武当派和岳维峻这段渊源,也指出珠儿是紫云夫人的门下,劝他不可开罪了这小姑娘的师父。归二先生当然听得出来,难怪这小妖女如此蛮横,这样说,自己这记耳光不是白挨了吗?唉,就算是掌门师兄挨了耳光,也一样白挨,相到这里不觉颔首道:“道兄既然这么说了,兄弟怎会和年轻人一般见识?”
醉道人稽首道:“多谢归老施主。”一面转身又朝至慧大师打了个稽首道:“贫道奉家师之命,一路护送谷小施主四人而来,如有误会,务请大师多多担待。”
有醉道人出面,已可证明谷飞云四人决非昨晚藏经阁伤人的两个匪徒,何况听醉道人的口气,还是奉他师父南山老人之命,护送这四人的,这姓谷的小伙子究竟是何来历,连南山老人还要派徒弟醉道人一路保护他们?心中想着,一面连忙合十还礼道:“阿弥陀佛,这是一场误会,有醉道友一句话,就够了,道友何须客气?”
醉道人打了个哈哈,说道:“那就多谢了,谷小施主咱们走吧。”
谷飞云抱抱拳歉然道:“为了在下之事,又要劳烦道长,在下真是过意不去。”
醉道人呵呵笑道:“贫道是奉家师之命,暗中护送小施主的,小施主用不着过意不去的。”他回过身去,朝张少轩笑了笑道:“贫道和令尊张大施主也是很熟的人,二公子也一定认识贫道了?西山别墅窖藏了不少美酒,贫道真想去作几天客呢。”
张少轩右手摺扇在左手掌心轻轻一敲,豁然大笑道:“道长既然来了,自该到敝庄盘桓几天再走,这四位年轻朋友,更是难得到登封来,何不就请一起去敝庄一叙。”
醉道人大笑道:“好、好、谷小施主,咱们就一起去打扰他几天。”
西山别墅在少室峰的西麓,四周墙高三丈,依山而起,俨如城廓。进入城楼似的古堡大门,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两旁俱是参天古柏,行约半里光景,直达一座巍峨建筑,才是别墅的正屋,迎面九级石阶,阶上两扇朱红大门早已敞开着,四名身穿青布长衫的庄丁,疾趋而下,恭敬有礼的接过谷飞云等四人的马匹。
张少轩面含微笑,引着醉道人等人拾级而上,进入大门,越过一座大天井,肃客入厅。这座大厅不但高广宽敞,也极为富丽堂皇,画栋雕梁,无一不显示富贵气象,即使是京师公侯府第,也不过如此。张少轩连连肃客,一面含笑道:“醉道长多年不曾莅临,快请上座,谷兄四位也请随便坐。”
醉道人呵呵一笑道:“贫道确实也有七八年没有上西山别业来了,尊翁还住在这里吧?”
张少轩躬身道:“多谢道长关注,家父近年身体较弱,常有不适,这里较为僻远,有时延医抓方都不方便,所以搬回城里去了。”说话之时,一名庄丁送上茶来。
张少轩吩咐道:“你去通知厨房,整理一席荤素兼备的菜肴,摆到西花厅。”那庄丁应了声是。
醉道人道:“二公子不用太客气,从前贫道是西山别墅的常客,谷小施主他们也不是外人,咱们能脱俗最好。”说到这里,忽然哦道:“二公子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张少轩道:“晚辈和拙荆住在这里。”
醉道人双目乍睁,呵呵大笑道:“二公子几时大喜的?怎么连喜酒也不请贫道喝一杯呢?”
“已经快两年了。”张少轩含笑道:“家父不想惊动太多亲友,只有近房亲戚摆了几席酒,连近在咫尺的少林寺,也只请了方丈和监寺大师二位,道长万勿见责才好。”
“恭喜二公子。”醉道人打了个稽首道:“贫道也算是看你们兄弟两个一起长大的,待会倒要请二少夫人出来,好让贫道见见。”
张少轩含笑道:“道长名动天下,仙驾莅临敝庄,拙荆自然要拜见了。”
谷飞云方才眼看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