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向家庭医生询问自己的病情,他每天都会打几次电话过来了解自己的状况,他每天就算再忙也会抽空回来看看她,尽管那时自己已经休息……只要是有关她的事情,无论事无大小他也会过问。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原来默默地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
欢姐知道安如正在跟时祎闹别扭,倒是很热心地开解她,想让他们和好如初。
每每欢姐提起时祎,安如总会不自觉地变得沉默。欢姐告诉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她其实也觉得自己不能再挑剔更多了,无论是起居还是饮食他都根据自己的喜欢去安排。只是,这一切还是难以弥补他给自己带来的伤痕。
有关时祎的问题无时无刻都在困扰着安如,她这两晚都辗转到半夜方能安然入睡。午饭过后,她难得有了睡意,于是不小心在长沙发上睡着了。
时祎今天回来得早,欢姐替他开门,并告诉他安如在客厅午睡。他微微颔首,然后举步往客厅走去。
细心的欢姐在安如身上搭了一张小毛毯,她可能睡得不太舒服,在酣睡中脸容也没有舒展。他忍不住伸手抚平了蹙起的眉头,指腹温柔地划过她的眼睛、脸颊、嘴唇。他有点感慨,她或者只有在安睡的时候才能如此平静地面对自己,想起她这些天的横眉冷对,他不禁低低地叹了口气。
回过神后,时祎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好让她回到房里继续休息。他一边上楼梯一边低头看着她的睡容,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况,不小心踉跄了一步。
安如被那轻微的震动所扰,她模模糊糊地嘤咛了声,把脸埋在他胸前蹭了两下,之后就没了下文。
时祎担心把她吵醒,抱着她停在了半路,等她没了动静以后才继续前行。这次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留心,直到把她稳稳地放到了床上,他才舒了口气。正想拉过丝被替她盖上,时祎低头就发现她已经醒来,此时正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安如恍惚间感到自己被人抱起,她以为自己尚在梦里,因此也没有睁眼。尽管他的动作很小,但她缓缓地清醒过来。她有点好奇,他到底会笨手笨脚到什么程度。
当然,他也不负她所望,上楼梯的时候踏空的一步,进门的时候让她的脚丫撞到了门框,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又压到了她的头发。这样折腾,她要是不醒的话肯定是像小猪一样睡死了。
两人静默地对视了数秒,时祎首先打破了沉默,他虚咳了声,问:“你醒了?”
那天为出门的事情大吵以后,他们就没有好好地说过话。两人仿佛都有一种默契,都知道尽量地躲开对方,以降低争吵的几率。这架吵多了还真让人疲倦,但积聚在心里的怨气却是不吐不快,真是矛盾至极。
这样的问题虽然聊胜于无,但肯定不会惹起争端。安如把视线移开,应道:“嗯,刚醒。”
“你饿不饿?我让欢姐给你准备下午茶好不好?”他坐在床边,问道。
中午安如只吃了小半碗饭,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她现在真觉得有些许饥饿。抬眼看了他一眼,她终于不再拒绝他,“好。”
安如躲进浴室里洗漱了下,然后才跟时祎一同到楼下。时祎跟在她身后,他放慢了脚步,落后她两级楼梯。
看到他们下来,欢姐有点惊讶。对上她探究的目光,时祎对她笑了下,轻声吩咐她准备食物。
尽管睡了大半个下午,但安如的头还有点痛。当食物端上来以后她就开始动手,今天的西点有点干,她想麻烦欢姐帮忙拿被橙汁,抬头却发现他们两人都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嘴角沾到食物的碎屑,用手背摸了摸嘴边,但没有发现有任何东西,她好奇地问道:“你们干嘛都看着我?”
可能是她不明所以的样子有点滑稽,时祎低着头无声地笑了。安如眯着眼睛看着他,他接收到她警告的目光,连忙敛起了笑意,说:“没什么,因为你漂亮。”
安如在桌底下往他的小腿踢了一下,时祎笑意更深,抿唇的时候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他马上勾住了她的腿,轻轻地磨蹭。
欢姐瞧见他们在打情骂俏,边笑边退开了。
眼尾瞥见欢姐走出了餐厅,安如瞪着时祎,他夹得很用力,她想踹他也踹不了。时祎没有看她,一副怡然自乐的样子,低头吃着蛋糕。
时光不紧不慢地流逝,安如每天都会把客厅里日历撕去。有天她撕完以后,她捧着日历眼巴巴地看着,几近要把那日历看出一个洞来。无聊地数着剩余的时间,明明应该是兴奋和期待,但最后她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转身的时候,安如却发现时祎站在几步之遥略带探究地看着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心跳因那道远远投来的目光而变得急促。她慢慢地放下那张日历纸,转过脸装作若无其事。
时祎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静默了三两秒,才问道:“今天想吃什么?”
安如有点发愣,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觉得庆幸还是悲哀。她想,以他的洞察力,他肯定看出了端倪,只是不道破罢了。或许他们之间的问题就是出在这里,他这样聪明的人,宁愿机关算尽地把她留住,也不愿意放下姿态去询问或安抚一句。
奈何聪明反被聪明误。
当初他若能在自己发现真相的时候向自己道歉,她就算是气在心头,最后还是会原谅他的。安如已经不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