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屏风后面,避讳着我。
我尽量笑得很温和,装出一副善良无害的模样,只为能降低他心底对我的猜忌。
我将大部分的利润都让给了他。
他很疑惑,甚至吃惊。
问我,为什么要做赔本的生意。
我只告诉他,我喜欢了一个男人,已经喜欢了他好久了,看到你,我会想到他,不由地,便这样做了。
我素来习惯了在男子面前油嘴滑舌,我在青馆那里有不少的相好,但我却从未起过想要与他们成亲的念头。在这个男人面前,我收敛了平日里的脾气,装得斯斯文文,规规矩矩,只因为,我确定了一个事情。
我,李瑾,想要娶这个男人。
他猜忌心很重,不信我所说的,但一时之间找不到我的马脚,只能防备地看着我。
跟他一合作,便合作了两年。
十八岁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媒人将我住的地方的门槛都踩烂了,我回去的时间越来越来越少,我更多的时候,都会待在青馆那里,没有召人来陪我,只是喜欢一个人待着,独自喝着闷酒。
我喜欢那个人,什么时候他才能知道我对他的心意呢?
但知道了又如何,按他守旧的性子,绝对不会同意我的。
难道,这辈子,我又得独自一个人,慢慢地孤独死去吗?
这两年的相处,已经足以让他知晓,我是分家的人,我跟他,名义上存在着亲戚的关系。他对我,也比之前更加亲近。他不再那么防备我了,但这还不是我想要的。
我将一坛子的酒喝完的时候,他差遣来的下人找到了我。
我疑惑地上门去找他。
他告诉我,想要让我帮他做一件事,把一个孩子寄养到我安置在京郊的别院里。
我苦笑着,沉默了。
我还有他会说什么,结果,还不是想利用我,只有我有用处的时候,他才会想到我。
我心烦意燥,第一次在他面前发疯了。
我冷笑地看着他,缓缓说道。
“你知道吗?我一直喜欢你。”
他愣了下,竟然没有说话了。
我哭笑不得。
我早该想到,以这人的聪明,早就知道知晓了我的心意的,结果却一直装作不知道,继续跟我维持现状的情谊。
我心底的愤怒一下子就爆发了。
我走上前,伸出手,将这人抱住,直接绕过屏风,往床上而去。
也亏他这么信任我,会客的地点因为天气渐冷,从大厅改到了书房。这间书房之前是那个女人的,她是个惯于享受的人,在书房之间也安置了一张床。
怀里的人不断地挣扎着,张嘴,便咬住了我的脖子。
我疼地眉头直皱,但手依旧没松开。
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床上,我压制着他的手,俯下了身,凝望着他。
“从你第一次到分家的时候,我便注意到你了。那对男女在互相诉说情意,你躲着听着。我看见你的伤心。你在注意着他们,我却在注意着你。这么多年了,我心底一直没有人。他们劝我娶夫,可他们哪知道,我最想娶的人只有你!”
他的眼睛很好看,即使瞪着我,仍然十分漂亮,我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他的漂亮眼睛。
他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扫到了我的脸。
“我是你的长辈,你该尊敬我,而不是这般羞辱我。”
我一听,又是一笑。
“我从来就不当你是我的长辈。再说了,我被赶出了分家好多年了,他们都当我死了,我也当我不再是李家的人,只是因为想要亲近你,才保留着李瑾这个名字的。”
他挣脱不开,只能咬着牙,眼睛发红地瞪着我,任由我。
得手了一次,我便已经沉陷在他的美好之中了。青馆的那些旧识,我也不再去见他们,更多的时候,我都会去见他,留宿在他的房里。
但每回我离开的时候,他总是睁着一双眼睛,冷冷地望着我离去的背影。
对于这个人,我毫不担心他会加害于我。他的把柄都在我手中,他也要靠我,才能继续将李家撑起。
他的那个yòu_nǚ,他保护得很好,从不轻易让我见到,只因为担心我会谋害他唯一的孩子,那是他的希望。
我嫉妒那个孩子,便是纠缠他更多,想逼着他给我生孩子。
他长我九岁,便经常用年纪大的借口来推脱。
我怨他,更恨他的yòu_nǚ。故意让他的yòu_nǚ,那个叫冰儿的孩子看见了我跟她父亲的事。
从那时起,我发觉到他更加恨我了。有的时候,我会在他枕头下面发现一把匕首,有的时候我在茶杯里发现了加料的痕迹。
我沉默着装着没看见,继续调笑他。
直到我的生意出了问题,我再也没方法安心留在京里了,只能选择狼狈地离去。
他对我的生意下了黑手,我也不会再帮他了。对于这个我放在心上多年的男人,我做不出去害他的动作,只能选择远离他,任由他自生自灭。
直到我成亲那天,他来了。
原本就病弱不堪的身体,现在更加瘦弱了。
我看着他裹着外袍,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笑着对我说祝贺词。
他竟恭祝我与另一个男人百年好合。
我冷笑了一声,不再理会他。
宾客向来不会轻易饶过新人的,但他们却不敢轻易对我这样做,只是我自己动手,将自己灌了很多酒才罢休。
在走向新房的时候,我已经不胜酒力了,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