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需要一幅那样宽阔的肩让她依着。

现在,这幅宽阔的肩已经为她打开了,她真的可以让自己做个不需要假装坚强的小女孩了。

有人可依的感觉真好!

一阵夜风吹来,带着初秋簿簿的凉意,舒畅环抱住双肩,深呼吸。

别想那么多,不要太精明,傻点,痴点,单纯点,就这样吧,做别人掌心里的宝,不要独自撑起一块天。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舒舒?”只要接到她主动打过来的电话,宁致总是惊喜万分,“在家还是在医院?伯伯今天怎样?我和思远还在外面应酬呢!”

她淡婉地笑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滨江?”

他一愣,“后天。”

“北京冷了吧?”

“嗯。”

“上飞机前给我发短信,我去机场接你。”她说。

“舒舒……”宁致的声音带着质疑,以为他听错了。

“我……有点想你了。”她笑着挂上电话。

不一会,手机很快响了起来。

反应过来的宁致,声音都发抖了,“舒舒,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如果是开玩笑呢?”她反问。

“我要把这玩笑当真。”

“快进去吧,别让客人们久等。后天见!”

“舒舒,后天见。”宁致情意绵绵地说道。

隔天,舒祖康说自己挺好的,有于芬侍候足够了,不让舒畅整天耗在这,催着她去上班。舒畅去询问了下医生。确实不需要自己在,也就乖乖地回报社取消假期。

一到办公室,首先是准备记者例会的标题,正看资料呢,叶聪一脸笑地把写的几份稿子放在她面前,请她指点。指点好,舒畅继续忙标题。弄完,下班时间早过了。

她一边打电话给于芬问爸爸的情况,一边等电梯。电梯下行,门一开,她抬头,一眼就看到马路对面停着的欧陆飞驰。

她咬了咬唇,把手机放回包中,摸出那只锦缎的小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镶着一颗粉钻的戒指,缓缓地套上右手的无名指。

且听风吟 7

系上安全带顺手把车窗关紧了。他没有再说话,只专心地开车。车窗外路灯次第掠过他的脸,明暗变换间看不出他的喜怒。舒畅也侧头看向窗外。眼下近七点,正逢下班高峰,车开一会就要绪个几分钟。

市中心,红绿灯前,车排得象条长龙。

舒畅有些着急地拧着眉,“我们要去哪家餐馆?”

裴迪文扭过头,昏黄的路灯照在他的脸的下半部,他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微微闪着光:“你这样子象是在应付我似的?”

舒畅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裴迪文,我快要结婚了。”

“哦,是吗?日子定好了?请帖印了吗?”他挑眉,搁在方向盘上的手颤抖着。

舒畅低下眼帘,突然不敢对视他咄咄人的眼眸。那里面有一团火在燃烧,“我不奢望得到你的祝福,但是请让我保持平静!”

“你有激动吗?你有失控吗?”裴迪文沉下脸,“你平静得就象一潭静水,好整以暇地向我大秀你的幸福,我有说你什么吗?别那么敏感,幸福的大道上,是没有拦路虎的。”

舒畅闭上嘴巴,没有再说话。

裴迪文把车拐进了一条幽静的小巷,不起眼的门脸中,空间却不小,除了有个不大的院落外,还带了个小小的玻璃花房,室内空间分隔精巧,只十几张桌位。深色的地板刻意做旧,四壁挂着几幅身着旗抱的仕女图,老式的桌椅加绣花的靠垫,很有些老上海的味道。

舒畅和谢霖来过这里。谢霖喜欢这里的情调,点一枝烟,点几道家常菜,要瓶花雕。舒畅后来也和胜男来过,她们两人感觉一样,都觉得这里令人窒息,透不过气来,她们更喜欢坐在大排档里,吃凉面喝扎啤。

菜单送上来,她点了一个酸菜鲈鱼火锅,一个时蔬,一份蒸饭,裴迪文拿菜单翻了一下,加了个虾和豆腐煲。

厅堂里,客人不算多,周璇的《夜上海》慵懒地在室内轻轻回响,菜很快就上来了。

舒畅端起饭,指着鲈鱼火锅说:“这个菜做得很不错,酸中带鲜,你尝尝。”

“你是想说,快点吃,然后和我说再见,是不是?”

舒畅咬了下筷子,“算了,我不说话了,吃饭。”

“舒畅,”裴迪文扒了只虾,斟了点醋,放进她的碗里,“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在滨江设立分公司?”

“这里有很大的商机,有利可图。”

裴迪文神情松弛地一笑,“现在是初秋了吧?”

“嗯。”她不解地看着他。

“舒畅,记得秋天,我们有一个什么样的约定吗?你不要着急回答,”他摆了摆手,“年初的时候,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我同意离开,就是为了今天的回来。舒畅,我做到了。”

做到又怎样?一切都已不同。

“哦!”她冷冷地应了一声,感到今天这火锅,厨师象失手了,她喝了几口汤。就什么也吃不下了。

“舒畅,我没有玷污过我们之间的感情,在爱你的时候,我就是自由之身……”

“不要说了。”舒畅打断了他,“那些和我已没有什么关系。”

他在接受乔桥的访谈时,说起生命里重要的女人,没提到宋颖:恒宇分公司的开张仪式上,宋颖没出现,她就知道他有可能已恢复到自由之身了。

这半年来,裴家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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