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才病了呢
“你干么故弄玄虚?”见我完好无损在端坐在床上,房里也没藏着怪物。君怀彦松了一口气,旋即板着脸,没好气地训我:“这样戏弄人,很好玩?”
“呃,没关系,小雪跟我闹着玩呢,是我太紧张了。”季云涛哭笑不得地睨了我一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干么不吱声?心虚啊?”君怀彦皱眉,掉转头往门外走:“今天还有很多事,办完了明天起程回大周。你快点出来,别让人久等。”
我涨红了脸,难堪地握紧被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赖在床上做什么?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君怀彦见我毫无反应,停在门边,警惕地瞅着我:“不会是还想着要逃跑吧?”
跑个p啊!我现在连门都出不了了!
我拼命地垂着头,脑子里慌乱地想着主意——让他去请如意?但是,无缘无故从王府里把公主的贴身侍女叫出来,会不会太过份?我怎么跟他解释?
“脸怎么那么红?病了?”
我抬头,他放大的俊颜冷不丁就出现在眼前——不知什么时候他已趋近我的身旁,正俯首凝视着我,伸手要往我额上探。
“你才病了呢!”我偏头,躲过他的手。
“哼!讲话中气那么足,应该是没事。”君怀彦轻笑,伸手来捉我:“那就别磨蹭了,真的赶时间。”
“别碰我!”我厉声喝止,拼命拿被子裹住身体,紧张得胃都要抽筋了——老天,谁来救救我?
“咦?”君怀彦大奇,眯起黑眸,狐疑地盯着我,审视的目光一再地逡巡着床铺,作势欲掀我的被子,戏谑地调笑:“让我瞧瞧,被子里该不会还藏了一个人吧?”
“怀彦……”我缩在被子里,不敢瞧他的眼睛,又急又羞,窘得快要哭出来:“你可不可以先出去?拜托了!”
老天,这么尴尬的事情,怎么偏偏让我遇上了?真想买块豆腐撞死!
“出什么事了?”他收起玩笑的心态,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瞧见我泛红的眼眶和冷汗涔涔的额,吃了一惊:“真的生病了?哪里痛,不能跟我说吗?”
废话,要是能说,我还等到现在?
“天,流血了!”他倒吸一口凉气,忽地一把攫住我的腕,把我强硬地往他怀里带,倾身过来,高挺的鼻梁差点戳到我的脸上,声音突然就抖了起来:“伤哪了?厉害吗?谁干的?为什么不说?嘎?”
“嘎?哪里有血?”我一头雾水,傻傻地追问——谁受伤了?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我一直躲一直躲,结果被我弄脏的床单就那么大刺刺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我又惊又吓,双颊爆红,双足闪电般缠了被子覆住血迹,企图毁尸灭迹。身子扑过去,双手捂住他的眼睛,一迭声的乱嚷:“闭眼,闭眼!不准看,不准看……”
真是猪脑袋!亏他还学过医呢!连这都不知道,怎么混到二十八岁的?
“不是?”他先是不解,继而恍然。
“哈哈哈哈!”想明白前因后果,他就势搂住我,亲热地蹭着我的颊,开怀地笑了起来。金色的阳光闪跃在他雪白的牙齿上,象无数顽皮的小精灵快乐地舞蹈。
那低沉浑厚的嗓子,嗡嗡作响,刺入我的耳膜。厚厚的胸膛也随着他的笑声,隐隐地起伏振荡。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牙齿白啊?我气得咬牙切齿,狠狠捶打着他的后背,窘得头顶要冒烟。
老天,这么糗,我不要活了!
“萌萌,”君怀彦拥我在怀,低头轻吻我的颊,笑觑着我:“干嘛这么慌乱?我是你相公,还是半个大夫。”
吼!他还敢吹?
我用力瞪他,他含笑温柔地回望着我。我脸一热,心中悸动,似打翻了一杯茶,直烫到心底……
“好了,我来处理。你不舒服,就再睡一会儿好了。”他轻柔却坚决地扶我重新躺好,细心地替我掖好被子,带着一脸温柔的笑,体贴地为我带上房门,匆匆地走了。
我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微眯着眼,看着春阳从窗外照进一室的灿烂,想着这一早上的兵荒马乱,捧住脸,无声地笑了。
哦!老天,明明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上大学打工,做市场调研时,我甚至还曾经面不改色气不喘地跟男同学讨论过,女生的生理期该注意些什么?哪种牌子的卫生棉最好?
我也不懂,为什么在他的面前,会如此慌乱,象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般懵懂而羞涩?
想着他温暖的微笑,似乎赶走了萦绕了我整晚的一室的寂然,我裹紧了丝被,仿佛感觉到他温柔的碰触,身心陷入前所未有的放松。我微笑着,身子慢慢滑入被中,渐渐沉入了梦乡。
当我再一次醒来,鼻中嗅到的竟是浓郁的花香。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轻轻地在房中忙碌着。
抬头四顾,房中不知何时已放置了一只巨大的木桶。床头,桌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堆新衣,粉红,浅蓝,淡紫,果绿……色彩缤纷,似天上七彩的虹。
我恍如身在梦中,几疑身为童话中倍受王子宠爱的公主。
“怀彦?”
“萌萌,你醒了?”君怀彦抿着唇,含笑立到床头:“想不想沐浴?我替你准备了热水。”
“你来多久了?”
“是啊,我一大早就去了王府,亲自跟如意讨教了一番”君怀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