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惆怅。
有了师娘,师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让自己陪他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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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宴缓步出来,看着石阶上覆着一层淡淡的银辉,朦朦胧胧,似是轻纱。他将头抬起,月明星稀,夜色正好。这般想着,便撩唇一笑,去了映月轩。
映月轩的前院,美人榻上,扶月正喝得醉醺醺,看着扶宴过来,便笑吟吟举起酒杯,杏眼桃腮,顾盼生辉,道:“一起?”
手臂高高举起,火红的水袖沿着手臂滑落,露出一截白皙娇嫩的藕臂,扶宴立在一旁,露的莹白手臂,一时眸色深了深。他弯了弯唇,坐到扶月的身侧,将她手里的酒杯拿下,搁到一旁的石桌上。
“不开心?”
许是醉了,扶月的眸色有些涣散,看上去迷离朦胧,却是愈发的勾人。她垂了垂眼,卷翘的眼睫扑闪扑闪的,语气闷闷道:“知道还问。”
说完又去拿酒,却被扶宴制止,扶月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放手!”
“阿月,你醉了。”
扶月摇头,模样看上去像个孩子,反驳道:“没醉,我才没醉呢。”她侧过头看着扶宴,喃喃道,“想我扶月花容月貌,竟比不上一颗小枣子。”
扶宴笑了。
“起初我想着,以尊上的性子,估摸是嘴馋想等枣子熟了吃掉,可是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这么宝贝的徒儿,怎么舍得吃掉呢?
“一开始我的确瞧不起她,甚至想着,尊上早一些将她吃掉……”扶月身子一歪,倒在了扶宴的身上,翕了翕唇,满口都是浓浓的酒香,“但是我现在讨厌不起来。那颗傻枣子,这么听她家师父的话,以后定是被尊上吃得死死的。”
扶宴拥着怀里喝得醉醺醺的扶月,唇畔勾起一丝笑意,大手搭在她的肩头,防止她歪到一旁,“既然知道,就不要再执着了。”
难得她想明白了。
他想起方才在承华殿的那一幕,的确是……被吃的死死的。他倒希望有一日小枣能够争气一些。不能这么惯着师兄……是该让他师兄吃吃苦头。
扶月抡起拳头就朝着扶宴的胸口捶了一下,委屈吸了吸鼻子,难得没了往日的娇纵,道:“几万年的感情,哪能这么容易就放下的。”毕竟是第一个让她倾心的男子,骄傲如她,喜欢了这么久,自然是放不下。
不过,她这兄长没有喜欢的姑娘,哪里会明白这其中的滋味?扶月暗暗想着。
一来二去,扶月觉得眼皮子有些沉,慢慢阖眼靠在自家兄长的胸口。扶宴低头,看着她的发顶,温柔沉声道:“那,你想如何?”
扶月将脑袋埋在扶宴的怀里,半晌才叹息道:“……太便宜他了。”
她这一片痴心错付也就罢了,这么容易就骗回来一个乖巧懂事的徒儿,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日后他开窍了,顺理成章将小枣吃干抹尽,以小枣的性子,哪里会说一个“不”字。
她不甘心!太便宜他了!
扶宴听言,忍不住笑了,手臂一收抱着怀里的扶月进了寝宫。之后打了水,用巾子替她擦了擦脸便准备起身离开。
可是——
扶宴的步子一顿,转过头看着榻上的扶月。喝了酒,原是好看的小脸愈发的娇妍明媚,像是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红唇更是水润饱满,呼吸浅缓,小嘴亦是半翕着。他重新转过身,坐到她的榻边,伸手将她脸颊处的发丝拨至一边,静静凝视看了许久,眼神是说不出的温柔。
而后,才忍不住缓缓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只不过是轻微的碰触,却让他一下子就醉了。
他起身,替她掖好被褥。
上一次亲她,是什么时候?扶宴扶额,细细回忆,最后轻微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十一章:想看
——
第二日唐枣起来的时候,便照了照镜子,发现耳垂处的红肿已经消了,她伸手摸了摸耳朵,想起昨日师父含着她的耳垂,轻轻的舔……
咦?
唐枣一愣,不解的将手覆在脸上——怎么脸又烫起来了?
掌心碰触到脸颊,感觉越来越热。她瞧着镜中的自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又大又圆,眼里是满满的疑惑,小嘴微微翕着,双颊却红得像熟透了的桃子。
唐枣愈发的惊讶了,这……这是自己吗?
跟在师父身边三年,身子竟奇怪的有了变化,比之前稍稍长高了一些,脸也瘦了一些,看着眼睛愈发的大了,最特别的是,原是平坦的胸渐渐鼓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肿肿胀胀的很难受,她没有告诉师父,只是翻阅了书籍,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在长大。
十三年来她一直是这个样子,跟着师父三年,却慢慢长大了,成了大姑娘。
唐枣笑了笑,心想:一定是因为蹭了师父的仙气。
重羽醒来,发现小徒儿不在,便伸了伸懒腰,赤着脚起身下榻。他看着小徒儿傻傻的照着镜子,便悄悄走了过去,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果然,小徒儿一转身,便撞到了他的身上,许是装疼了,不满的低低嘟囔了一声,揉着鼻尖抬头,红着眼看着自己:“师父。”
重羽轻笑出声,眉眼温和,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一伸手便将她揽进了怀里,低头看着她鼓起的胸前,这才想到前些日子的疑问,道:“何时让为师看看?”
“啊?”唐枣不知师父话语是何意思,待沿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这才恍然,一时伸手推了推师父,低头敛眉道,“师父,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