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但这喜欢能超过一切么?答应是否。他想着,转过身道:“本王自喜欢芳娘,但要本王为着芳娘舍弃一切,自是做不到。且本王舍弃一切了,便再不是本王了,而是一个面目全非的人了。一个面目全非的人,芳娘会喜欢?”
“戏剧里演的,为了美人,可以弃掉一切的,不过是哄那些看戏的痴心女子高兴罢了!一个男子,不上进,不谋事业,只沉侵在情爱中,为了一个女子,就抛掉一切,带着女子隐性埋名,游山玩水,从此逍遥快活,幸福一生。这可能么?且本王就算愿意这样做了,太子会放过本王么?”
沈子斋说着,声音渐低,叹气道:“再说了,从此低入尘埃里,过着俗世男女的生活,并不是本王愿意过的日子。人生在世,自当坐高堂,享高位,展翅高飞,用翅膀护住心爱的女子。而不是自动折翅,做一只飞不起的鸟儿,和同样没有翅膀的女子挣扎着走路,老死在不知名的深山里。”
方御医听完道:“说来说去,王爷就是娶不得夏娘子当王妃,又要霸着她了?”
沈子斋应道:“对,本王就要霸着她,让她一辈子当本王的奶娘。”
“王爷,你得讲讲理。”方御医有些气急。
“本王就是不讲理又怎么了?”沈子斋警告方御医道:“你,老方,不要打芳娘的主意!”
从沈子斋房中出来时,方御医脸色很不好,差点摔了帘子。
另一头,简木玄已是护送着夏仲芳到简府门前,一时看着丫头扶下夏仲芳,又改换小轿进了府,待过二门内,才下来走路。
简木玄和夏仲芳并肩走着,一边试探道:“阿姐今年十八了吧?”
夏仲芳失笑道:“明知故问。”
简木玄嘿嘿笑道:“哪不是二姐许了人家,年底就要过门的,我想着阿姐年岁比她大,却没有着落,一时心忧么?”
夏仲芳愕然,好一会才道:“这些事儿不是你小孩子该操心的,好好读你的书,别的少操心。”
简术玄一急,索性撕开了道:“阿姐觉得方御医怎么样?要我觉得,他这样子的,做姐夫不错呢!”说着不待夏仲芳反应,已是快走几步,溜得无影无踪了。
夏仲芳站在原地愣一下,待丫头跟上来了,这才扶在丫头肩膀上回了房。
这么一晚,夏仲芳在灯下练完字,却是拿出针线,开始绣那个答应要给方御医的香包。
钱婆子见她绣得用心,便悄问道:“又是王爷要的?”
夏仲芳答道:“这个是给方御医的。”
“哦,其实方御医人好,家世好,相貌也好,是不错的夫婿人选呢!”钱婆子随口道:“将来谁嫁了他,可是有福。”
夏仲芳听着,若有所思。
第二日傍晚,夏仲芳到达王府时,由得方御医把了脉,一时细看方御医一眼,见他俊眉秀眼,气度优雅,相貌虽比不得沈子斋俊美,却另具一番味道,也是俊男子一个了。她突然想起简木玄的话,虽觉不可能,但嘴里已问出话道:“方御医年岁也不小了,因何没有娶亲?”
方御医听得她询问,极认真答道:“当年本来要和严家娘子定亲,恰好皇上下旨,让我医治王爷,当时便知道,若医不好王爷,我这条命也到头了,一时自婉拒了严家娘子的婚事。严家娘子不久就和别人定亲,隔年嫁了人。我想着,王爷的病一日不能好,我便一日有生命危险,因此还不能娶亲的。待王爷病好了,我和皇上交了差,那时才能论亲事。”
夏仲芳点头道:“原来如此!”
方御医解释完这一通,便也试探着问道:“夏娘子进简府这些时候了,太傅夫人可有为夏娘子寻贵婿?”
夏仲芳摇头道:“还得待奴家父母从江南赶到京城,明证了身份之后,才好论亲事罢!再说了,奴家现下是王爷的奶娘,这婚事,其实不好论。”
方御医还待说什么,一看时辰不早了,便自去配药。
夏仲芳回了房,自去沐浴换衣。只待方御医配好药,她再过去沈子斋房中。
这么一个时候,苏玉叶却是提了篮子到沈子斋房中,笑着揭开篮子,端出一盘子新鲜荔枝来,向沈子斋道:“是岭南那边进贡的荔枝,淑妃娘娘得了两篮子,却又赐一篮子到苏府中给我爹娘,我爹娘说道记得王爷爱吃这个,不顾天黑,刚刚就送了半蓝子过来。这东西一搁,皮儿就会发黑,不能过夜的。因给王爷先送一盘过来。”
沈子斋见苏玉叶殷勤,且又是托着苏淑妃并苏父苏母的名头来送荔枝,自不好拂她好意,便道:“搁下罢,本王待会儿再吃。”
苏玉叶放下盘子,一时且不走,却是让绿梦端了水上来,她净了手,拿起一个荔枝剥了,喂到沈子斋嘴边,含娇带羞道:“王爷尝一尝!”
沈子斋不愿在绿梦等人跟前给苏玉叶没脸,一时便含了荔枝,含糊道:“好了,你下去罢!”
绿梦等人早垂了头,只作不见,一时正要送苏玉叶出去,就听得外间小丫头禀报,说是王瑜来了。
沈子斋有些意外,王状元一家住在王府这些时间,王瑜一向矜持着,这会怎么来了?
绿梦早去迎了王瑜进来。
苏玉叶一听王瑜来了,她便停住脚不走,又坐回椅子上。
王瑜一进来,见得苏玉叶也在,再看看案几上的荔枝,已是明白了过来,一时笑道:“这荔枝是叶娘子送过来的罢?只这东西易上火,多吃无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