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的哭声才纷纷忐忑的赶往后院。
所有人都没想到,好好的喜事转眼竟变成了丧事,当齐家小姐被花轿抬到霍家门前时,只见门口堵满了人,大门贴着双喜字,门前挂着红灯绸缎,只是迎亲的人却不见踪影,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不断从院内传来。大红盖头从头上滑落,齐宛秀心口蓦地一阵紧缩,一向温婉懦弱的她不顾阻拦的跳下马车,费劲挤开人群进了霍家大门,入眼的竟是跪了满院的下人,而院中唯一站着的,是那仿佛忽然老去的霍家主人。
红事变白事,还没过门男人就死了,一时间关于齐家小姐克夫的谣言传了开来,齐宛秀顶着一张失魂落魄的脸被人怎么抬来又怎么抬了回去。大红灯笼和红绸被换成白色,刚布置好的喜堂一天内又被改成了灵堂,霍大富痛失爱子一朝病倒,霍夫人以泪洗面一天哭昏了好几次,府中大小事全由总管安排处理,小四子谨记霍玉郎临终前一晚的那些话,抹着眼泪上下忙活。
当玄真风尘仆仆的赶到岩丹城时,已是霍玉郎死后第三日,循着路人指引找到霍府时,玄真当场被那门前悬挂的白灯笼刺的双眼一阵瑟缩,近日来的惴惴不安此时膨胀到极点。
门口的下人见来了个清秀的和尚,只当是化缘的,便道:“小师傅,不好意思您还是别家去吧,我们家少爷刚过世,不方便招待您”
闻言,玄真只觉心中猛的一震,想到霍玉郎曾提过他是家中独子,那这个去世的少爷......不!玄真瞪着眼睛越过那下人闯了进去,一眼便看到前面的灵堂,一个规正的“奠”字顿时让他呼吸一窒,险些眼前一黑栽倒在地。那下人从后边跟上来,嘴里就有了些抱怨,可见他一脸惊骇悲痛,心里就觉得奇怪,便问道:“小师傅,您可是我家少爷的故人?”
声音犹如经历一个轮回的时间传到玄真耳中,他只觉心头阵阵紧缩,那种快要无法呼吸的剧痛令他渐渐红了眼眶,抖着双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故人...故人......”
闻言,那下人便也不拦着,劝了几句,见玄真自顾自的往灵堂走,便走回大门口。
灵堂的香案上摆着牌位,“爱子霍玉郎之灵位”几个字犹如一记重拳打在胸口,玄真不敢置信的僵在门口看着灵堂正中的那口棺材,这一路赶来,他设想过许多和霍玉郎再相见的情景,他想,再见一眼,哪怕只让他再见一眼也行,他要跟霍玉郎道歉,然后就彻底绝了那份痴心妄想,回佛光寺潜心修行,从此不再踏出山门一步。只是千算万算逃不过一个天意弄人,他怎么也不明白,短短时日,两人怎么突然就天人相隔了呢?!他艰难的呼吸着,怎么也无法相信,他记得霍玉郎生动的笑脸,他记得霍玉郎吊儿郎当的无赖德行,他记得那天在林子里的一切一切......
小四抬头看着这位从刚才起便一直站在门口的年轻僧者,他不知道这人脸上为什么会露出这般痛苦绝望的表情。少爷走后的这几天,老爷夫人相继病倒,灵堂里只有他跟几个下人跪着,前来吊唁的人不少,跟少爷关系最好的柯家的少爷在这哭了一天最后被家里人搀回去的,小四心里都记着,谁是真心待他家少爷他都记着,日后好替少爷还了这份情。只是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却让他感觉有些不同,从这人看着灵位的那个眼神,他就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起身走到门前,小四哑着嗓子问:“请问您是......?”
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询问,玄真默默的走到香案前,在众人的惊呼中抚摸上了霍玉郎的灵位,那种小心翼翼又温柔到极致的动作竟是像抚摸心爱的人一般,令人不忍打扰。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小四,他皱着眉走上前,声音中带着责备道:“这位师傅,莫扰了我家少爷亡魂”
闻言,玄真指尖一颤,试了好几次才问出一句:“他在哪?”
小四被问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当下又红了眼眶,哽咽道:“少爷的遗体自然是放在棺柩里”
他话音刚落,玄真突然双目一瞪,转过身来抬手就对着那棺材劈了下去。在众人的惊愕中,只听“轰”的一声棺材盖瞬间从中间裂开掉在地上。一身寿衣的霍玉郎静静的躺着,双手交叠在胸前,那俊美容颜依旧,安详的仿佛只是熟睡一般令人心生爱怜,唯恐惊扰。玄真低着头呆呆的看着这样的霍玉郎,终于体会何谓锥心之痛,眼前不断闪过两人之间种种过往,这一刻,他才豁然大悟,原来这情早已刻骨铭心。
待众人回过神来,只见他缓缓弯下腰万分虔诚的在霍玉郎唇上印下一吻,随即伸手一捞,就把人从棺材里打横抱了出来。伴着众人的抽气声小四脸色铁青的挡在他的身前,厉声喝道:“你!你这个.淫.僧!快把我家少爷放下!”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他竟做了什么,连忙将人围住,院内其他下人听到动静也纷纷跑来,一见灵堂内的情景无不惊的目瞪口呆。小四怒不可遏的呵斥着,就要扑上去抢霍玉郎的尸体,然他哪有玄真身法灵活,玄真一个转身便给躲开了,看也不看满屋子的人,双眼专注的看着霍玉郎的脸,低声道:“我带你走,以后再不离开你了”
说完,他提气脚下一蹬施展轻功从众人头顶掠了出去,小四暴怒的吼着,连忙追出去,只是待追出大门,哪里还能再找到人影。
玄真抱着霍玉郎的尸体一路施展轻功,再停下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坐在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