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转身就朝着门口离去,但依旧忍着痛意说道:“你好好休息一晚,我先离开了。”
转身之间那断筋断骨的疼让他再也支持不了跪倒在地,一手揪紧胸口,一手攀在椅子上,指关节摆得是泛白,眉心紧紧漠皱着,唇已经渐渐苍白。
焦闯听到声响猛地抬头,却看到莫苼已经跪倒在地,于是吓得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冲到他的面前。
一看到那惨白的脸色,她睁大眼,忙问逍:“是不是你的隐疾发作了?药呢?你现在还吃药么?药在什么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莫苼眼底微起的狂澜错愕,最后她将莫苼扶至床上,又凭着记忆,当年莫苼总是会将药放在书架后边的角落里,用经书给挡着,就怕别人知道他的隐疾,她现在也不确定他的习惯改了没有,所以在抱着试一试的心里,就在书架上翻弄起来。
果然不一会儿便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很小的瓷瓶,瓷瓶有些旧,仍是当年他用的那个,因此她心底高兴了一会,赶紧从里面拿出几颗药丸,又找来水兑着给他喝下。服下药之后他的脸色才销微好了一点,但依旧虚弱,可能是之前太疼已经用尽了他
所有的力气来隐忍,不一会儿他眉头舒展后便睡了过去。
她此时也是出了一身冷汗,看到他终于没事的样子,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但下一刻又担心起来,看起来莫苼的隐疾还是没方彻底的医治,她有些心疼的望着他。
莫苼这个病十几年了依旧老样子,医院是他自个不愿意去漠,也并不想人知道他的这个病,这些年来他一直自己采药制成那些药丸,发病的时候吃过那药倒也有用,只是会沉沉的睡上一觉而已。
今天晚上他自己也没想过会在她漠面前发作的,若知道他肯定要早点离开,不想任何一个人看到他这般狠狈的模样。
焦闯将椅子拉过床边,坐在上面,一手榨着他额上的温度,确定真的没事之后才露出会心的笑意,于是望着那张睡熟的脸庞,不由得看得出了神。
指腹摩擦过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滑腻的略微粗糙的,她都能感觉到,就像当年那样。
她的视线落向他那浅白的唇上,着了魔一样遂低下自己的身子,唇软软的贴上他的,感受那里的冰冷。
一如从前,那唇冷清得不可思议,可却让她寸寸相思,寸寸柔情的想要吻下去。
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她的视线落向上悬着的佛珠上,她用手指抬起,那褐色的佛珠在灯光下发出微弱的色泽。
数了一会,果然只有一百零七颗,她弯着嘴角,举高自己的右手脆,在那里方一颗色泽一模一样的菩提佛珠,如是加上他的一百零七颗,恰好是一百零八颗。
一百零八颗珠子原本是他的全部,现如今被她偷去一颗,然而这个小尼姑也不知道,那颗珠子是心,是魂,是魔。
少之则疼,得知则疯魔。
第62章疯魔
许是困了,她不一会儿便也睡着了,双手枕在床榻上,整个人以半趴在床沿,睡得那是一个香甜,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莫苼在天际快要泛白的时候醒来,此时六点不到,丸月底的天气早上起来有些冷意,但他的身上却盖着被子,外边偶尔一两声的公jī_jī鸣跟叽叽喳喳作响的鸟叫声。
他有些诧异的望着正在床沿睡得香甜的焦闯,然后在看到她身上的僧袍时候才记得昨晚上的事情,便动作轻慢的从床上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但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弄醒她。
她现在这个模样说实话还挺好笑的,头发乱糟糟的,素面朝天不说,僧袍穿在她的身上简直跟个假尼姑一样。
他也像是着了魔一般,替她拉开贴在她脸颊上弄得她因为发痒而微微皱眉的发丝,果然拿掉那络头发之后,她原本微微蹙着的眉心便展平了。
此时他她大半个睡脸都露在外面,他望着那张宁静清秀的脸蛋,巴掌大小,尖细的下顾,睫毛正微颤着,红色的唇喜欢嘟起。
在他的眼底,那唇如胭,脸如水,眉如柳,这可生的是怎样的美好,她也许并不知道,可的确是一张漂亮的脸蛋。
忽然他的视线瞥见她纤细手腕上的那颗珠子,怔了一下,眼底有着浅色的魔。他轻轻的抚上那颗珠子,便仿佛那珠子有炙热的温度般,将他的指间烫的一下子就给缩了回来。
他不免皱起了眉心,望着仍在熟睡的某人心底却是逐渐的沉了下来,他渐渐阖下眸子,再次睁开的时候依旧是浅蓝色平静无波的清眸。
笈了鞋子,他便下了床便要往门外走去,一如好几年前般离开,他知道,一旦动了心便无法抑制,唯有逃开才是最好的选释。
可却没有走出几步,却没想到后面那人忽然睁开一双湿润的眸子,他的腰间多了一双细白的小手,那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他背后,似是要将这辈子都依在他心底般不愿意离开。
她什么话也没说,就那样的抱紧了他,双手跟树缠藤一样的缠着,缠着,直至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似的。
可是她心底清楚,她不是树,他自然也不会是那藤,两人是永不可能交缠的交又线,最后也只能分开。
他没有动,蓝眸却在那一刹那微微颤动,她抿着唇紧紧抱着他,手一寸寸的收紧,生怕他下一刻就扯开她一般。
“为什么不说出来?你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