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项阳,等他的示下。
“你先好好招呼李公公,我换好朝服就去。”项阳打发走小厮后,又对颜卿说:“师兄,你去陪傻妞吧,真怕她醒来了会……崩溃……”
颜卿点点头,转身往竹屋那里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折回身来,问他:“你能行吗?”
“我在朝廷也混了七八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更何况,如今渺烟是被霍钦他们轮/歼而死,我是她的丈夫,没有尽到保护她的责任,我这个未亡人就算是在殿前胡言乱语几句,哪怕一时激动要杀了谁,也不是不可能的。”项阳说得轻描淡写,但言词之中带着无法言语的悲恸。
他是喜欢渺烟的,只是,他还没有决定要完全的安定下来。渺烟是爱他的,在国公府的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快乐却时时隐忍着,最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搭进了自己的性命和幸福。
项阳想明白这些的时候,渺烟已经不在,他能做的,就是为渺烟挽回她最后的一丝尊严和权力。就算吴洛宸不召他进宫,项阳也要去皇宫理论,绝不会坐以待毙。
颜卿拍着他的肩膀,欲言又止。对于渺烟,他也不能一味的斥责,毕竟死者为大,而且,能救回阮依依最终还是因为渺烟的帮忙。
“节哀顺便。”颜卿不擅于安慰人,面对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弟,他能感觉到他的悲痛和无奈。逝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他们面临的,将会是一场恶战。
项阳点点头,回里屋换好朝服后,便跟着李公公进宫。颜卿一直等到天黑,项阳才从宫里回来,结果正如他们所猜想的那样,吴洛宸各打二十大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皇上追封了渺烟为一品夫人,狗蛋因为是江湖中人不方便追封,只是暗地里的给了些赏赐算是嘉奖他忠心耿耿。至于霍家那边,只字不提霍钦的任何恶行,只说是一场误会,把太医院里的所有御医全部派去霍家给他诊治,还赏了不少师兄你在太医院里炼的丹药。”项阳一边说着一边苦笑道:“事后皇后娘娘来找我,说了一堆的好话,说皇上也是两边为难很难做人,又说傻妞对霍钦下手忒狠,不但阉了他还埋了这么多银针下了药,该出了气,就别再追究闹腾了。”
颜卿说完,幽幽说道:“浓儿此话差矣。若按国纪法律来判,霍钦难逃一死,依依能留他一条性命,已是慈悲。”
“话是这么说,但是霍家世代为官,代代将军。霍安邦领兵多年,如今朝里武官哪个不是他的手下。皇上对他,还是有所忌惮。”项阳若有所思的说道:“皇后娘娘特地交代我回来告诉师兄你,说霍府这边已经派人去了边关,给陶修泽送信,皇上如果不能处理好这件事,霍家会不会举兵造反还是个未知数……”
颜卿蹙眉,不解的反问道:“陶修泽,是谁?”
“哦,他是霍安邦的义子,从小与婧贵妃霍钦一同长大。霍钦是霍家独子,所以霍安邦一直视陶修泽为亲生儿子,对他寄以厚望。霍安邦从西北边关回来后,皇上提升陶修泽为西北大将军,镇守西北边关。”项阳知道颜卿不问世事,便详细的把陶修泽的身体和霍家的关系讲给他听,并且分析道:“除此之外,京都京畿内外十万士兵,少说有一半人马听命霍安邦。霍家这次派人传话给陶修泽,只怕有意向皇上施压,借刀杀人。”
“哼,借刀容易,杀人怕是没这么容易!”颜卿一身傲气,根本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
“依我看,皇上也不愿意做这把刀。霍家自无忧国建国以来,世世代代都出将军,掌管无忧国的军队,如果不是因为霍钦太没出息,只怕早就将手上大权交给了霍钦。皇上也不是愚笨之人,这些年他也在重新培养新人,想借机夺回军权,但霍安邦这只老狐狸迟迟不肯放手。傻妞阉了霍钦,皇上肯定在心里乐开了花,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答应给渺烟追封,压根没提傻妞一个不字。”
颜卿只是笑笑,没有接话。项阳还是有所担忧,问他:“师兄,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以静制动,以逸待劳。皇上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剩下的,自然有他操心,不劳你费心。”颜卿揉着太阳穴慢慢说道:“现在,都回去好好睡觉吧。”
项阳点头,刚起身,好象想起什么,又问:“师兄,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在府里布了结界。”
“嗯,霍家在吴洛宸那讨不到便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布个结界,以防万一。你也吩咐下去,叫府里的下人们小心行事,千万不要独自出入,以防出事。”
“师兄,布结界最是耗损灵力……”
“放心吧,我会量力而为。”
师兄弟两又闲话两句后,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第二天,阮依依醒来,象梦游似的坐在床边发了好一会子呆,这才慢慢的回想起昨天的种种。突然的,悲恸大哭起来,把颜卿吓得魂都没有了,直到项阳闻讯赶来时,她都没有收住哭声。
“我要去守灵。”当阮依依听到项阳说国公府正在给渺烟办丧事,这才停止哭泣,抽抽噎噎的说:“渺烟姐姐没有亲人,我就是她妹妹。”
“好好好,小祖宗,你要守灵可以,不过你别再哭了,别让渺烟走得不安心。”项阳的话起了作用,阮依依马上抹干眼泪,勉强挤出个微笑,说道:“我干嘛要哭!我现在就要笑着告诉渺烟姐姐,我替她报仇了。”
随后的几天,阮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