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依旧有些迷瞪。因为父王因身体不适,不能在出腊节上骑象,让他独自一人在出腊节上骑金象尊王位!
辅政太子奉了诏书,他已然从迷瞪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又看了一遍诏书,心被狂喜攫住,跃如擂鼓,这份雀跃,叫他忍不住要将这消息与人分享。
苏鹤,苏鹤……
辅政太子一手拿着诏书,一手提起衣襟,忽得在回廊间疾奔起来。身后跟着的宫婢侍从不明所以也只得跟着跑起来。他一路不停,直接到了书房,推门。他直觉苏鹤会在此处,所以苏鹤就会在此处。
“苏鹤你看!”
一幅鎏金华彩的衣袖扬在眼前,苏鹤猝不及防,下意识撂下了手中的书册,似乎要将那一幅衣袖揽进怀中。
那一幅衣袖扑到他案前,朝他递了一幅金色卷轴。
“苏鹤你看!”
这一身,该是南掌辅政太子的仪服,不然何以如此华贵?衣袖襟前,尽是流光溢彩的孔雀和万字纹。这一身衬得他越见清瘦贵气,不过他溢于眉眼的雀跃,叫苏鹤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怎么了?”垂眼去看阔儿打开在他面前的卷轴,密密麻麻的南掌文犹如蚯蚓爬满卷轴。
苏鹤道:“我看不懂。”
辅政太子兴头顿时被浇下去大半,面上雀跃都收成了一派索然。他悻悻指着那诏书,道:“这是父王给我的诏书,让我在出腊节上代他骑象。”
苏鹤将这事儿琢磨了一番,点了点头,忽得想起了什么,扑哧笑了一声,“殿下得偿所愿,是该高兴。只是……”话到此处,苏鹤稍稍顿了顿,思忖着这话该不该在此时说出来扫他兴头。
阔儿也看出苏鹤是要说什么扫他兴头的话来,瞪眼道:“只是什么?”
苏鹤咳了一声,他看出来阔儿不爱听了,但他偏生要说,“两日后出腊节,殿下骑象,想必万众瞩目,也可谓众矢之的,殿下千万小心。”
阔儿闷闷地哼了一声,他只是高兴劲儿还没过去,要是高兴劲儿过去了,肯定也能想到的。辅政太子一面在心里为自己辩解,一面卷起诏书不让苏鹤看,一面还埋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苏鹤憋着笑,重新捧起书来翻看,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表示自个儿确实吐不出象牙,“身体养好了么?这就开始四处乱跑?”
阔儿将诏书收拾了,又整饬着自个儿的衣襟,指尖儿顺着上头金线绣得孔雀尾缓缓滑动,“我觉得轻快了许多,诏书来得突然,我匆忙就去了,没有叫大夫来看过。”
“那也没有用早膳了?”苏鹤反而抓住了另一件不太要紧的事情发了问。
“其实匆忙吃了几口,现在不饿。”
“那先回去换了衣裳,叫大夫看过再说?”
“也好,那我一会儿再来寻你。”话毕,阔儿起身预备出门,前脚才跨出房门,忽得想起了什么,又转头来问,“苏鹤,你用过早膳了吧?”
“用过了。”苏鹤被问得不明所以,但还是答了。自打他在此处落脚之后,一日三餐倒一直有人添备,虽然菜式简单,但果腹足以。
阔儿听罢点了点头,便抽身走了。苏鹤尚且没闹明白他何以发问,也只得再埋首于书卷之间。
他会有那一问,只是忽然发觉,在与苏鹤相处时,他似乎从来没有问过苏鹤吃饭没有?天儿渐热了,添薄衫没有?晚间睡得可好?其实在遇见苏鹤以前,也没有人,问过他。其实也对,因为除了苏鹤,他们看见的,只是坐在金殿之上的,辅政太子。
阔儿回去换了衣裳,稍稍整饬了一番,又挑了几样点心果物吃了,这才又回了书房。苏鹤仍在翻看书册,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