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下,皆是用一副轻蔑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自己也知晓,自己性格软弱,根本成不了什么大事。所以平日里默默无闻,不犯错,却也不引起她人的注意。只是因为每次她犯错或丢脸时,妹妹总是在身边嘲笑。
她照常去参加了这一次的晚宴,和以往不同的,她用过了晚膳,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走到了元氏的院子中去。
那时天已经大黑,庭院中只有两盏灯亮着,除此以外,便是元氏的主屋依然亮如明昼了。
这不仅仅是元氏的主屋,很多年以前,她的母亲也住在了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看上去那样熟悉,可又那样陌生。
崔晓茹只是想回忆一番儿时的记忆,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是躲在了暗处,静静伫立,这个时候元氏院中似乎没有侍奉之人,除了主屋里倒映出来的人影。
是元氏和她的妹妹。
她一时间又想起了当初在寺庙中的一目,两人肆无忌惮的谈论着妹妹未来的夫君,毫不顾忌她的感受。
心中微颤,可是不知道为何,脚下却忍不住的朝着主屋走去。
崔晓茹躲在了墙角,那是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周边都是树丛,上面便是木质的栏杆,墙角上方就是窗户,走进了些,似乎隐约可以听见两个人说话。
“我真是不明白父亲,明明不喜欢崔晓茹,为什么还要让她来家中吃饭!”说话的正是她的妹妹—崔珊珊,她的语气有些骄纵,带着她这个年龄特有的青春活力。
她心中一颤,眼睛一酸,似乎马上就有泪水流出,可是她忍住了,继续听着。
“你父亲虽然不喜欢他,可是总归是他的女儿,不能总是不闻不问的吧。”说话的妇人声音慢吞吞,却很沉静,这是元氏。
“讨厌讨厌,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女人,为什么她还活着,如果没有她的话,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于同哥哥。”崔珊珊猛地发起了脾气,在元氏的房中大闹,语气中带着恨意。
“母亲难道就不能想个法子,偷偷的除掉那个女人嘛?”崔珊珊天真的问道。
接着就是死一般的沉寂,崔晓茹心中发凉,却又逼着自己听下去,她的腿脚已经蹲麻了,可是她不敢动,她身后是灌木丛,稍微一动便会发出很大的声响,她不敢让里面的人听见。
“我倒是很想除去她...”元氏慢悠悠的开口,语气平常,“只不过,听说陈氏在临死之前,曾经留给了她一笔钱,说是要作为她的嫁妆。”
她的眼睛猛地睁大,这件事情元氏为什么会知道?
母亲留给她的钱的事,确实是真的,那是母亲已经是弥留之际,将她叫到了床边,给了她一罐子,沉甸甸的,让她好好保管,任何人都不能说。
但是在场的,除了她已经过世的母亲外,只有张婆了,可是张婆一直服侍着母亲,一直跟着自己,是绝不可能出卖自己的。
元氏凉凉的说道:“这件事情,也是府中小厮,有一次无意中,偷听着张婆子和那丫头讲话,才发现的。倒是连我也不知道,那陈氏家中破产后,还如此有钱。”
心中狂跳不已,她只能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防不小心漏出声来。
“所以说,现在那丫头还有用处,至少,我们也须得知道那笔钱再哪里,再除去那丫头也不迟。”元氏语重心长的教育自家女儿。
“珊珊知道了。”崔珊珊有些不甘不愿,可是听着母亲这么说,也无可奈何。
母女两人又悄悄的说了一些体己话,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可是在她耳中,听的确实那么刺耳。
她心中寒意泛起,却莫名的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