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孩子的车辆。秦大勇找准一个狭小的空地,有惊无险地将车停在了那里。
抹了一把胡子拉碴的脸,秦大勇打起精神,等着儿子出校门。
等待是一件最消耗耐心的事情,秦大勇摸出烟盒看了一眼,空无一物。他拉开副驾上的手提包,娴熟地翻出来一包新的,拆封,点火,动作一气呵成。
玻璃窗慢悠悠地放下,秦大勇靠在椅子上吞云吐雾。
抽了没几口,秦大勇就在拥挤的人群里发现了秦远牧的身影,他赶紧将烟扔到了窗外,将车窗开到最大,粗糙的手掌飞快地在车里扇着。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是个小烟鬼了,还想着不能让这些二手烟影响儿子的身体健康。
秦远牧也发现了他老爹的车,没办法,在一堆低低矮矮的轿车里,他家的路虎确实有些扎眼。不过他老爸最近好像挺忙的,连车都顾不上洗,这辆路虎像是刚在泥地里打了个滚一样。
拉开副驾的门,秦远牧十分熟练地把他爸的手提包放到扶手上,一屁股坐上了车。
秦大勇笑着看着自己儿子,想问问这一周在学校里的情况,但是张了张嘴还是说:“走吧,带你吃饭去。”
秦远牧一听这话就懂了:“我妈又打牌去了?”
秦大勇嘿嘿直乐:“可不咋地。”
至于秦远牧这一周在学校里的情况,确实有些乏善可陈。新的学期,第一周总是无所事事的,除了量校服搬新书,最多的就是自习课了。秦远牧趁着这个机会,把入手好些年的故事会合订版终于看完了。
秦远牧这个年纪的男孩,好像个个都不善于和父亲交流,一路上他们父子二人都是一言不发,气氛是一如既往的冷。
秦大勇没话找话:“寝室的人都挺好的吧?”
“挺好。”秦远牧敷衍地回答。
没什么好不好的,四人寝,一个书呆子,剩下两个都是他高一时候的同学,所以他这一星期的感觉和高一时候差不多。
秦大勇点点头,没什么可说的了,就闷着头认真开车。
一周见不到儿子几面,秦大勇自然不会带秦远牧去低档的地方吃,至少那什么开心餐厅是不可能的。秦大勇熟练地在路上行驶,找到个车位迅速停车,带着秦远牧去了一家常去的餐馆。
挑了张靠窗的位置坐定,秦大勇无视了身边墙上那禁止吸烟的牌子,麻利地点上一支烟,翻起了菜单。
翻菜单只是他下意识地行为,直到把菜单来来回回翻了个遍,秦大勇才吐出烟圈,对着正在倒茶的服务员熟练地喊出几个菜的名字。
这些都是秦远牧爱吃的,或是秦大勇自认为他爱吃的菜。
秦远牧很少向他提什么要求,吃穿用度都是这样,全凭他做主,秦大勇从没在儿子口中听到过讨厌或是很喜欢这俩词。
一般,都行,这是秦远牧最常对他说的话。这两个词更像是秦远牧在评价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当秦大勇将烟头摁灭在茶杯里的时候,秦远牧正在盯着桌面上的纹路发呆。秦大勇思来想去,扯到了一个话题:“你该剪头发了。”
秦远牧抬头看了看父亲,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刚刚那句话像是打破了僵局,秦大勇笑着说:“真快啊,转眼间你都高二了,把玩乐的心思收一收,想想以后考大学的事。”
秦远牧还是要死不活地点头,他的烂成绩已经不是收收心能挽救的了。可预见的未来,他应该是随便考个专科,等毕业了继承他爹的玻璃厂,亦或是省去考学这一步,直接当少厂长去。
秦大勇啧了一下,对儿子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