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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就像西天取经,一难之后还有一难。
傅滚滚,起床了
这大概是云起第四次叫他起床,但毫无反应,傅滚滚连眼皮都没动弹一下。
最初的时候,大家怎么叫都叫不起来,可把他们吓得够呛,还以为是那什么了了后来就摸出习性了,就是赖床,一睡着,想叫醒丫就跟上天摘星星似的,难如登天。
云起没办法了啊,去找傅央。
傅央已经起来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太极,洗完澡正在擦头,一看见云起愁眉苦脸,继续擦头笑着说:真是难为你了,照我说啊,直接在屁股上一打,准醒。
傅央了解云叔心疼傅滚滚,知道他绝对不会打,就纯逗逗他,让他别那么忧愁。
云起低下头:叫不起它,是我的失职。言外之意就不是人家熊猫的错,所以您也别叫我打了成不。
你就先别管它了,让他睡饱了,自然就行了。
这样对他的身体很不好。
两人说着说着就走到傅滚滚的房间了。
房间的装饰很清新,大多以竹子为背景,地上铺着毛茸茸特殊材料的地毯,点开窗帘就是半栋玻璃房,阳光如碎金般直接打进来洒在地面上,傅滚滚就躺在屋中央的大鸵鸟蛋造型的窝里,窝底平铺着软垫,入眼就是一坨黑白糯米团子趴在里面呼呼大睡。
傅央双手支在固定在架子上的鸵鸟蛋看着傅滚滚,挑起俊眉:它睡得这么认真,我都不好意思叫它起来。
云起忍住想要捂住耳朵的双手,你确定你在不好意思?这么大声,真的是不好意思吗?!
看起来很像刚出炉的点心。傅央看有着死猪般睡相的傅滚滚没啥动静,依旧无动于衷沉迷梦乡,抱起它向一楼开放式客厅。
走动中的颠簸也没能让傅滚滚苏醒,云起跟在后面。
到了楼下,傅央示意上早餐。
傅央把傅滚滚放在餐桌的尽头,然后坐在傅滚滚的对面,菜上桌的前一刻,傅滚滚的圆脑袋就跟雷达似的抬了起来,闭着眼睛嗅着香气向发出香味的地方匍匐前进。
直溜溜根本让护在一旁怕它摔下来的云起豪无用武之地。
傅央夹着一块清蒸鱼肉最嫩的地方在爬过来的滚滚鼻端晃来晃去,闭着眼睛的傅滚滚随着傅央的变化而变化,傅央往右他往右,傅央往左他往左。
嘴巴都张开了,舌头都快跟只狗似的耷拉下来了但是,肉怎么也无法吃到嘴里啊啊啊啊啊啊,闹心不已的傅滚滚一怒之下猛然向香气最浓郁的地方一咬,咬得牙酸口疼啊哇哇哭,疼哭的傅滚滚挣开泪眼朦胧的双眼,原来鱼肉早一步填入了主人的口中,耀武扬威的主人正看着他在细嚼慢咽,傅滚滚用舌头在上牙下牙之间舔,疼疼疼疼。
好不容易清醒,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傅滚滚甩甩脑袋,把眼泪摔飞,微眯着眼睛,身体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向前飞奔,跳起!摔下!没有!他跳起来了!虽然弧度很小!但是他没有摔下!!!!!因为被云起给从中间的微小缝隙中接住了。
吱吱哇哇的傅滚滚表示很不满,一大清早扰人清梦就算了,还整美食诱惑,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诱惑醒了就算了,吃一口都不行吗?!
还军人呢!真是没见过这么小气巴拉不大气的军人!
不管傅滚滚怎么哀怨,傅央的任务就是叫醒他,清蒸鱼肉什么的,当然是自己消灭光。
傅滚滚嘴里叼着奶瓶从云起的怀里挣扎着下来,迈着娴熟娇俏的内八字一扭一扭向正在用擦的傅央走去。
傅央冲他一笑,傅滚滚把这一笑列入臭不要脸爱炫耀行列中,虽然如此不受他待见,还是自虐般的坐在离他也就是餐桌的不远处停下来,坐在地上双爪抱着奶瓶咕咚咕咚。
自虐地看着傅央吃东西,自虐地喝着奶和咽下自己的口水。
似乎是可怜巴巴的气息太浓烈,傅央微微侧过脸,夹起一块鱼肉顿在空中。
傅滚滚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鱼肉啊哈,你个小贱人,又来诱惑我,以为我会愚蠢的再一次被耍吗?呵呵,绝对不会再给你第二次耍我的机会!绝对!
就在傅滚滚脑中各种演练如果傅央走过来强迫他吃,他如何如何正义凛然地拒绝再拒绝,没想到,想着想着,对方就像脑中想得一样,不怀好意地走过来,慢条斯理地蹲下来,直接把筷子上的鱼肉伸过来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傅滚滚此时的心情那就是唉呀妈呀,幸福来得忒突然了完全忘了刚刚如何如何凛然拒绝的自己他好不矜持地又一次张开了嘴巴,松开奶嘴,还知道放下奶瓶,伸头。
傅央看他呆呆地仿佛一个指令一个指令的完成动作的模样,勾起嘴角,把鱼肉块直接放进了他的嘴里。
苍天啊怎么回事?!傅滚滚嘴里含着肉,心里却百般感慨以及思绪纷杂,主人大发慈悲的给肉吃了!
主人主人,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快醒醒啊主人!
你吃错药了吗?!
傅央忽然泯然一笑,手虚握成拳撑着额头似乎很无语的样子,没说什么,笑着回椅子上,继续从容用餐,只余下不停嚼着一块鱼肉不舍得咽下肚的傅滚滚茫然坐在一旁,脑中主人,你怎么了不停的怎么了中来回思考。
终于把鱼肉嚼得干巴巴完全没有鱼味后才吞进肚子的傅滚滚抱起奶瓶冲傅央裂开嘴呵呵傻笑。
傅央看到他的笑容,摇摇头,感慨。
还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