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一死。
话说当时我也不怕死了,就是想怎么死会比较舒服些,叫我起床的仆从们已经说了,母妃深夜就在宫里暴毙了,尸身被直接丢进了乱葬岗,我连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当时我就想着,自个儿嘴巴甜一点,等会下场会好看些。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活下来了,而且现在还大富大贵了。
但这突如其来的富贵心里也清楚,是皇帝赐的,皇帝高兴了就把你捧上天,不高兴了就让你摔得粉身碎骨,伴君如伴虎,况且这位皇帝的手段阴狠连老虎都自叹不如。
我还是自求多福的好。
皇帝挥退了众人,连素芳也被撵出去了,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厢房里霎时变得空荡荡的,正如偶的心啊,空荡荡的没有底,皇帝今儿个又是唱的哪出啊?
“宣亿你过来。”
我跪着在地上挪动,坚硬的地板硌我膝盖青痛青痛的,好不容易挪动御座旁了,其实也就一个大躺椅,只因为那上面的人不同。
皇帝哥哥手指了指场中的那个人,不用说,就是化了妆的苏媚儿嘛,我心里直捣鼓这皇帝打的什么主意呢。
“你很喜欢她,是吗?”
我咽了下口水:“呃,陛下后宫佳丽众多,哪看得上这些个庸脂俗粉,臣都过十五了,仍未娶妻,请陛下成全臣与绿柔姑娘的一番美意吧,陛下的大恩臣无以为报,只当来世衔草环以报之。”把今生今世做牛马删去,光说来世,呵呵,我聪明吧,来世你长啥样,我在哪,谁知道呢?
是错觉吗?皇帝哥哥的手僵了一下,他收回手:“你当真如此喜欢苏媚儿?为了她不惜犯下死罪?”
喜欢不喜欢还谈不上,死罪……什么?
我的头立刻往地上撞:“陛下恕罪啊,恕罪,臣知错……”虽然极力想做得真实点,可还是怜惜自己的额头,舍不得为了小命毁了脸,所以这磕头趋势看上去迅猛,实质上威力大大不足。
估计连皇帝都看不下去这等伪劣的作假了,挥手喝道:“别磕了,朕看着眼花。”
“遵旨。”
还是垂着头不敢抬起来,只感觉一道目光来来回回的在身上扫,好不舒服。
皇帝支起头,雾头雾水的问了句:“你可知何罪?”
那个,那个,刚才他说的名字是苏媚儿,这么说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我只好硬着头皮道:“私通罪臣之女……”
“还有呢?”
“对陛下和太子大不敬之罪。”
“还有呢?”
没了,就这些了,还有什么啊?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回想那个深夜湖边发生的事,全身又是一阵寒战,那算什么罪啊?我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再说了,前些年来兵荒马乱的,谁知道那个人死没死,疯没疯,放配没放配啊?有道是死无对证,只要我矢口不认,只有天知道,地知道。不由一阵暗喜。
下巴突然被箍紧,随着一声低喝:“朕真想知道,你这脑袋里装的什么?”
不要啊不要,那不是得打开看看吗?皇上你千万别想知道啊。
呃,好痛,从来都不知道皇帝哥哥那么细长的手居然那么有劲,感觉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我不怕死的伸手去扯开那只箍住下颌的手,却在碰触的一瞬间,有一股熟悉的颤栗感贯穿全身,来不及回想,那只手松开了,在头脑还在一片空白之际,一双健壮的手臂把我捞了起来,顺势倒在一个炽热的胸膛里。
脸贴在他胸口,听里面心脏疾速的跳动。
我吓得惨白惨白的,一动都不敢动。
一只手扶住腰际,另一只手顺着腰际下移,抓住了那个难堪的部位。
我的脸又变得通红起来了,嗫嚅道:“陛,陛下……”有不好的预感,我开始微微挣扎,孰料,那只搂住腰的手箍得更紧了。
“不要动。”
“可,可是……”不要怀疑我是结巴,我实在是怕啊。要是任其发展,白痴都知道下面会做什么了。
那次在床上躺了好些天,回想起来时而痛憾时而甜蜜,也不想去追查到底是谁,没有多大的意义,看来我还是很随性的一个人,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和眼前这个人扯上关系啊。
每当想起他骑在马上倨傲的神情来,心中总是没来由的一抖。
一个人,很多人的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他让你生,你便生,让你死,你便死。这样被人掌控的感觉很难受。
或许我现在还在想着怎样反抗他,可是真的推得开他吗?只怕最后为了求生还是得委身在他之下。
而他呢?天下尽在他掌握中,他会如何待我呢?是继续把我当成一个乖顺的臣民,还是和后宫里那群浓妆艳抹的嫔妃们无二?
我不想知道,也无从知道。
厢房的帘子不知何时垂了下来,这下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了。
我抚了抚脖子,左思右想,前思后想,还是觉得项上人头重要。不就是被人压吗?又不是没被人压过?还忸怩的想那么多做啥?大不了他玩腻了……就放过我……
我抬起头,勇敢无畏的直视他的脸,眼角眉角有几道隐隐的皱纹,一双邪魅的眼珠透出愠怒的光。他以为我想反抗他?
我伸出纤白的玉指,抚上他□的鼻,性感的薄唇,在他还未有反应的时候,我细巧的舌便滑进他的嘴里,交织缠绵,另一手抚上他的灼热,尽力挑逗着他的yù_wàng。
啪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扇我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