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而过。而之后,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他就站在赫府门外,身后的那人看着自己,他不能回去,不能后退。只能硬着头皮走进赫府,他要证明自己在王府里对那人所说的话。全部人都有可能背叛自己,只有他,只有凛啸,不可能!
一切都还没有定论!要冷静!
可当面对这个人的时候,白肃敦发现,他原本在路上想要的一切说辞,想好的一切后果甚至是他赫楚炀的反应在面对真人的时候,一切一切的话都如鲠在喉,而刚才所料想的事情,他现在除了赫楚炀没有背叛自己,是那个人欺骗了自己让自己和他的凛啸产生隔阂,而将那人五马分尸的下场之外,他不敢再想任何一个。
他僵着身子,手中紧握着那块暗蓝色的锦布,木然的走上上座,而后,坐下。而原本站在他身后的那名男子此刻也出声了:“在下陈宇,字君豪。十六时年赐同进士出身,见过赫将军。”
赫楚炀闻声只瞥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待侍女上茶后,才勉强对他颔首,拉长了音“——哦,坐。”陈宇的脸色气得有些青白,但想到等会儿赫楚炀将要承担的下场后,又觉得有些释然。便也不放在心上。只推辞了一句“不敢……”话未曾说完,赫楚炀就立马接了上来“不敢?那撤座。”
“赫将军!”陈宇怒喝,这样弗他面子的,不给人台阶下,他发誓,定要百十倍的追讨回来!
“怎么?陈先生,有事?”赫楚炀语调不紧不慢,却着实恼人。
“好了,别说了。”白肃敦匀了气,面色沉静,双目直视赫楚炀“凛啸,你可认得这个?”说着,伸出了右手,手掌上放着的,正是那一片被火烧过的衣角。
赫楚炀伸手拿过,略微冰凉微带湿意的触感摩挲在指尖,他沉吟了许久,方看向白肃敦道“这个布料,有些像王爷当年赐给属下的金云锦的料子。只是,这金云锦十分难得,怎么会有一袂被烧了?”
赫楚炀话音刚落,白肃敦的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
“金云锦你也知道是十分难得的料子,一年不过五匹,就算是本王的府库之中也才只有一匹半,而绝对不可能流落民间。但是这块料子,恰恰是在昨晚那场大火之中被巧合留下的!凛啸,你告诉本王,当年本王赐予你的那件衣物,现在在哪儿?!”
白肃敦语气极其严厉,重重甩袖,紧张的看着赫楚炀,心中忐忑万分。担忧和后悔并存,却又充满着希望。后悔如此鲁莽的就问了他,担心他是否会怪责自己,又希望,他怪责自己,因为这就说明,他没有背叛!
“王爷可是在怀疑我?呵,因为这一片衣角就急冲冲的从王府到卑职这里来质问?敢问您对属下,是有多少不信?”赫楚炀语气嘲讽,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不屑。“还是说,有人鼓动了王爷?不过,王爷能够如此被轻易鼓动,这份信任,恐怕也不多吧?”
冰冷的视线从白肃敦和陈宇二人的身上划过,白肃敦看着内心狂喜,心脏‘咚咚’地急促地跳个不停,但是随之而来的还有满满的懊悔和恼怒!惊慌和喜悦并存,一时之间,五味陈杂。
但陈宇看见他的目光,浑身像是被飞霜冻住一般,僵硬的不行,手脚霎时冰冷起来。他的内心慌乱无比,难道信报出错了?不可能啊!如若这次没有将赫楚炀弄死,那么他的结局……是被白肃敦五马分尸,亦或者,生不如死……
但是,如若可以趁此机会离间了他们二人……陈宇想着,惨白的脸也慢慢的恢复了血气,对,要是能够离间了他们二人。那么就算是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不是,凛啸,你听我说!”白肃敦急忙开口,怕赫楚炀误会“本王信你的!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呵。信我?王爷需要信我什么东西?我,又算什么东西?对吧?”赫楚炀玩味地看着此时着急的白肃敦“那件袍子几日前沾了酒恰好拿去洗了,既然王爷怀疑,那么现在就随着属下去看一看吧。锦布不好大晒,此时应该还置放在特盖的房内晾着呢。王爷,请。”赫楚炀将手一摆,指向门外。
“不必不必!我信凛卿所言!既然凛卿说有,那么……”就不去了四字白肃敦还未说出口,就闻陈宇横插了一句进来“既然如此,有劳赫大人带路了。”白肃敦顿时被激恼起来,眼神狠厉剜向,冷声“本王与赫将军说话,何时能够轮得到你这个东西插嘴?那块锦布也是你这个无眼的东西造作出来的,实在该死!”
“王爷何须在属下面前做戏?陈先生想的事情,应该就是王爷所想的吧?王爷请随属下来。”
陈宇看着他们二人的说话方式,一语不发,这种君臣说话的情形是他从没见过的。君不像君、臣不像臣。而且,还让他有一种反君为臣、臣反为君的怪异感觉。赫楚炀是臣,按理应对白肃敦恭敬有加,而白肃敦是君,却对赫楚炀那个臣有一种想要求得原谅的感觉。
五十四胜负(四)
暗蓝得接近黑色的衣服,在淡淡的光影下折着光,精美华贵的花纹,针脚严密,宛如画上一般,这种巧夺天工之作,是绝对不可能出自平凡人家。事情的走向和结果,不言而喻。陈宇看着,依旧不死心。
但毕竟气势已去,声音也不觉着先软了几分“方才在书房中看见将军在看什么东西,若是没有猜错,那定是旁人给将军的东西吧?将军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