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莫名沦为了试酒的人。不过好在,他很快就醉倒在了第二杯酒上,趴在吧台上一睡不起。
沈隋这才神色稍缓,哼笑一声收回调酒器,轻轻地皱起眉来,“你把他带到这里来干嘛?你该不会真是看上他了吧。”
聂靖泽语气随意,却不知其中含有几分真假:“玩一玩也不错。”
沈隋愕然数秒,抬起钟情的脸仔细打量过后,低声自语道:“该不会是前些年被粟息整出阴影来,审美也跟着发生天差地别的转变了吧?”
虽有两年没见过粟息,他却仍旧记得对方那张漂亮的脸。和眼前这钟情比起来,大约是一个基因在天上,一个基因在地上。沈隋甚至隐约从后来聂靖泽出现在宿舍中的次数愈发减少这件事上察觉出来,或许当年粟家那个一根筋的傻子,换一种方法来追聂靖泽,约莫也是能有个好结果。
可谁叫他偏偏是聂靖泽发小,心自然是朝着聂靖泽这边偏的。
没有听清他的自言自语,聂靖泽掀起眼皮来问:“什么?”
沈隋抽回发散的思绪,自觉有些失言,摇着头咕哝,“没什么。”末了,又转移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接手聂氏?”
聂靖泽沉默一秒,敷衍地道:“过一段时间。”
沈隋不再追问,转而将视线落在仍在昏睡的钟情身上,语调含一丝嫌弃:“你把他弄成这个样子,难不成还打算亲自抱他回去?”
聂靖泽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也不知是想起什么,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眸。片刻以后,他伸出手朝对方腰上摸去。
沈隋面上一哽,深觉当事人分明沉浸其中,自己显然是多管闲事。正要移开眼睛时,却间聂靖泽那只手贴着钟情的腰侧按了按,又从钟情腰后绕过。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聂靖泽像是从身后搂住了钟情。
然而下一秒,聂靖泽就收回手来。与此同时,食指和中指的指尖里多出一只廉价的智能手机。
沈隋看着对方握着钟情的食指指纹解锁,继而旁若无人般摆弄起对方的手机来,脸上不由浮现浓浓地狐疑,当即从吧台里探出上半身,“你拿他手机做什么?”
后者手腕轻轻一翻,将沈隋的目光挡在手机屏幕以外。末了,仍觉不够般,眯着瞳孔不悦地看他。
沈隋又是一哽,收回上半身的同时,心中更觉古怪。难不成这么个会所侍应生的手机里,还真有什么不能看的机密文件?
粟息被人在酒吧门口拦下。
那服务生极为会看眼色,目光飞快打量一眼面前人的穿着,心中仍惦记着经理“怠慢贵客就卷铺盖走人”的警告和嘱咐,二话不说伸手将他挡了下来。
他在门前止步,“麻烦你进去告知一声,我找钟情。”
服务生神色警惕地盯着他,唯恐自己一时不察,就让面前的人钻了空子跑进去惊扰贵客。
粟息没有说话,拿手机出来打电话。
站在狭窄的廊道里打电话的沈隋收起手机闻声而来,“谁找钟情?”
服务生连忙侧身,让出身后的人来。
沈隋一眼扫过去,视线从那人发旋和手中的旧款手机上掠过,没能认出粟息来。
粟息却是听出他的声音来,挂断等待接听的电话,神色平静地抬起头来,“我找钟情。”
沈隋面色微微一顿,竟是忍不住露出惊愕的神情来。时隔两年未见,竟也想不到粟息已经落魄到这地步。只是稍稍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粟息前二十二年能够有那样的生活,不过是全靠有个好爸爸。如今爸爸没有了,他自然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面上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