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仁峰说,“也不算快了,他就比你小一岁而已。”
北风呼呼响,陆月歌和农子剑靠得很近,他压低了声音在农子剑耳边笑,“我哥说,那边那几个姑娘,都是跟她们男朋友回来过年、准备要结婚的,这样说来,你也是来我们家过年的准媳妇儿……”
“呸!你头发长你才是媳妇儿!”农子剑给了他一肘子,可惜衣服厚,陆月歌完全没感觉,倒像是在打情骂俏了。
那两对情侣看着都挺稚气的,农子剑说,“你们这里的人结婚真早。”
陆月歌说得很小声,“唔……要是可以,我也想早一点跟你……结婚。”
农子剑手痒痒的,真想掐他的脸一把,“就这么想嫁给我啊?”
陆月歌用力点头,“嗯!”
他漆黑的发丝在寒风中飞舞,白皙的皮肤在冬日里更显红润,利落的剑眉下,亮晶晶的眼里满是最赤诚最浓烈的爱意,农子剑看得心脏砰砰直跳。
“小媳妇儿,我们都洞房过了……”
这两人一直粘乎乎地在说悄悄话,蒙仁峰凑了过去问,“又在悄悄说什么呢?”
陆月歌笑眯眯的,“咳……终身大事。”
吃过午饭,陆月歌准备做糯米血肠。
糯米要先煮到八成熟,然后加入新鲜的猪血和剁碎的五花肉、笋干、盐、味精、姜末、香葱等各种佐料搅拌。把洗干净的猪大肠一端用绳子扎紧,另一端用绕成小圈的竹子撑开,然后把搅拌好的糯米灌进去,灌到二三十公分的长度就打上绳结,直到灌好一整条。
灌好血肠后,放到装有清水的锅里煮,水烧开后用牙签扎几下肠衣放气防止爆裂。用小火继续煮,汤水沸腾,虽然还没有出锅,但香味已经弥漫整个厨房飘出屋外很远,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直吸鼻子咽口水。
陆月歌在做糯米血肠,蒙仁峰则在做辣椒骨。西南一带的人爱食辛辣,饭桌上各种辣椒是必不可少的,其中辣椒骨是更是一绝。
国人一直以来对吃都非常讲究,贫穷和物质匮乏不能阻止前人的对美味的追求,在穷苦年代,肉类本就非常稀少,人们甚至连骨头也不会放弃,剔了肉的猪骨、鸡骨他们都能做成一道美味。
蒙仁峰剔了几斤新鲜的带肉猪骨,放在石臼里舂碎,然后加入一些米酒和舂好的大量干辣椒粉和姜末食盐搅拌,最后放入坛子里封好,一个月后即可开坛品尝,香辣开胃,还可以祛风驱寒。
糯米血肠煮熟后捞起,农子剑、蒙仁峰和大舅表哥几人就迫不及待地先尝一下了,糯米软弹入味,细细的五花肉沫和笋干沫掺杂其中,香而不腻,再来十截他们都吃得下去。
刚出锅的糯米血肠好吃,而在寒冷的北风中晾晒一段时间后,将之切片用花生油煎炒,外焦里弹,风味则更佳。
猪肉已经分好了,那头大肥猪足足有两百斤多一点,每家都分到了十几斤的五花肉,除了五花肉和瘦肉,陆月歌还要了猪头猪尾巴,四分之一的排骨,一条后腿。
下午,他们带上自己那份猪肉、做好的糯米血肠和辣椒骨,开车回到了山上。
回到家里,蒙仁峰配制佐料,陆月歌把肥瘦相宜的五花肉切成一条条,然后加入佐料腌渍,等过两天就准备熏制腊肉,用柏木和甘蔗熏制多天的腊肉风味绝佳,没有人不爱吃。
早上,陆月歌从农子剑暖暖的怀抱里爬起来,窗外灰蒙蒙的,还下着细细的雨夹雪,阴冷得不行。
他习惯早起了,刚想起身,被冷风侵袭的农子剑就哼唧几声,他马上又钻回了被窝里,反正还早着,也没什么事情要忙,那就再睡一会吧。
“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