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出什么事了!又来了!”
碧卿和紫陌同时发出惊呼,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一股无名的力量又再度将他们阻隔开来,各自拉回那浓稠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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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猛地渲道他此刻已回到现实中了。他拥着锦被坐起来,用力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心跳仍有些急促,这还是梦吗?他在自己体内看到了另一个人的魂魄,看得真真切切!他说他不属于此处,他被无名的力量带入自己的身体,他称自己的地方为未来,那里有他的至爱之人在等待他,他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回到那里——他仿佛还能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到他的气息,还有那双眼——那双漆黑的眼——那是——
一瞬间他想到了,他记起在何处见到过那双眼了!是那个男人!他不可思议的有一双和那个男人一样漆黑的眼!他本不该觉得他们象的,可那日的癫狂间他却分明看到了那个阎罗似的男人隐藏在冷血戾气后的熏染浓烈的漆黑眸光,疯狂中的昊雨魄也许没有发现,但被痛楚刺激得异常清醒的他在一旁看清了一切,那个刻意隐藏的男人,那个毁了他最后希望的男人!
手指下意识的绞皱了被面,指甲刺痛了掌心,清醒过来,转念一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非他如此特殊又怎能长久地接近他,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他要好好抓住!
“云霜,云霜——”他掀开床帐唤道。
“奴婢在,碧卿有何吩咐?是不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奴婢唤御医前来?”云霜慌忙跑进来。这几日她隐约感觉碧卿不太对劲,好象十分沉默。当然,他原本就不爱多话,整日象只仰望着空中雄鹰的小雀儿一般,可是自从十五那日从皇上寝宫归来他就变了,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但总觉得他的沉默中竟添了几许深沉——该不会是受的打击太大,心中难以调释吧?
“我没事,对不起,让你受惊了。”碧卿羞涩地摇头,声音还是柔软脆弱得我见犹怜,“云霜,我,我好怕!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好可怕!我被附身了,我的体内竟有他人存在!他自称肖紫陌,和我说了好多话,好可怕!他是妖魔吗?我是不是真的中邪了?”他拉住云霜的衣袖,杏眼中饱含着惊恐的泪水。
“碧卿不必害怕,云霜在此陪您可好?放心安歇吧,只是噩梦而已……放心,奴婢会寸步不离地陪伴您,安心睡吧……”云霜轻哄着扶碧卿躺下,替他掖好被边,然后搬了椅子坐在一旁,直到又过了约半个时辰,确定碧卿已睡沉后才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到外间换了衫裙,提了宫灯,匆匆出了暖冰阁。
翌日清晨
碧卿迷蒙地掀开眼帘,刺眼的光线晃得他连连眨眼,流出眼泪。好痛!原来屋外早已天色大亮,太阳升得老高了,坐起身子,只见罗帐还半卷着,云霜坐在一旁守着他。
“碧卿,您醒了?昨夜睡得可好?奴婢这就命人端水进来伺候您梳洗。”
“云霜,辛苦你了,都是我半夜发梦又胆小才累你整夜在此陪伴,连双眼都熬红了。”碧卿低垂螓首,黑瀑似的长发直直披泻在纤瘦的双肩上。
“奴婢不敢,这本是奴婢的本分。”云霜连忙摇头,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愧疚。可她只是一名小小的宫女,她的性命甚至还不如路边的草芥!“啊,奴婢还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一早皇上派人前来传旨,中午要驾临暖冰阁用膳,请碧卿准备接驾。”
“真的?此话当真吗?皇上要来此用膳,皇上还要碧卿吗?”碧卿欣喜激动之下一把拉住云霜的手,满脸兴奋,好一会才又想起什么似的羞红了脸,慌忙放开她,“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轻薄,我只是一时得意忘形!可是碧卿在这宫中举目无亲,全靠你一直照顾陪伴,碧卿心中其实是偷偷将你看作姐姐的……”
“这,这,奴婢怎敢高攀,您是主子,能伺候象您这样温厚善良的主子就已是云霜的福分了!”碧卿一双杏眼水光潋滟,朱唇微启,云霜不由得红了脸,一向伶俐的口齿也有些打嗑。以前竟没发现他是美得如此娇魅,让人忍不住心儿乱跳。
“其实碧卿也是苦命之人,得到皇上的恩宠才能过得如此奢华,碧卿已经知足了,只求今后姐姐能够怜惜碧卿,多多照顾!”碧卿盈盈起身,企求地望着云霜。
“您,您折煞云霜了,云霜只是一名奴婢,只要碧卿不嫌弃奴婢愚笨,奴婢一定全心全意伺候碧卿!”云霜最终还是被这个柔弱的人儿感动了,他那么小,那么羞怯,又那么无助,让人忍不住想要敞开自己的胸怀保护他。
“谢谢!碧卿又有亲人了!我真的好高兴!”碧卿绵绵地抱住云霜,唇边绽出一朵无比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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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昊篇
天昊皇朝罡帝九年八月二十六日正午·暖冰阁
“皇上驾到——”
“恭迎皇上——”
“平身,各自退下吧,只留吴川在外伺候便可,朕要与碧卿单独用膳。”
昊雨魄说罢,执起碧卿的纤纤玉手走进暖冰阁,穿过中厅来到阁后临水的亭中,那里已备好了膳食。
“怎么不吃?不合胃口?”昊雨魄见碧卿一直低着头,瑟缩着双肩,便一伸臂将他拉进怀中坐在腿上,“还是你在生朕的气,不想见朕?”他夹起一片香气四溢、薄如蝉翼的笋片送入他的口中,看他乖乖吞下后又拿起一杯酒轻抵住那双朱红的嫩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