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戴大医生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等等,先别挂,”周医生加大音量,“我昨天买的吐毛膏忘在你那了,后天别忘了给我带来。”
凌晨一点,有人敲门。戴天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从门镜里向外看,门外的人很熟悉。
叶恺然抱着他的被子,身体微微有些抖。
戴天看出他的异样,问:“怎么了?”
“那个……”这要如何说出口?“我今晚想睡这儿。”
“?”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觉得还是睡在医生家里安心些。”当此时刻,叶恺然临时编出这么个谎话已是不易。
看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戴天也不忍心逼问,况且困的要命,先睡觉要紧。
“你将就一下吧。”戴天指指沙发,自己回房。
叶恺然躺了有那么十来分钟,脑袋越来越清醒,刚才的画面源源不断的在头脑中回放。房里寂静无声,一点点的异动都让他心跳加速再加速。为了让自己免于诱发心脏病,叶恺然摸索着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视,调到一个载歌载舞的频道。
“咱老百姓啊,今儿晚上真高兴……”,欢悦喜庆的调子充斥在房间里,令人心安多了。
没两分钟,戴天凶神恶煞地跳出来,“叶副总,您有没有点做客人的自觉啊?”
“不好意思,声音太大了。”叶恺然讪笑着把声音调低。
“您这嗜好还真特别,半夜跑到别人家看电视。”说完,戴医生砰的把卧室门关上,一头扎到棉被里。
光明赋予人勇气,当晨曦渐渐透过窗户撒进客厅的时候,叶恺然终于安心地入睡了。
第五章
按照戴天一贯的行事原则,昔日的仇人自动送上门,他若是不调戏简直对不起天地良心。可十分不巧的是,他要到医院值班,因此他只能无限遗憾地瞪视把自己裹成蚕蛹状酣眠的叶恺然几眼,然后甩上门郁闷地去上班。
辛苦一天归来,戴医生巡视客厅,没有人影,再次惋惜错过了良好时机。进到卧室里换衣服,床上的某物让他不禁啼笑皆非:叶恺然正在他的床上舒展着身体,睡得香甜。
戴天举起拳头比划几下,眼角余光扫到被踢到地上的被子,抄起来捂在叶恺然的脑袋上。脑海中闪现潘金莲把武大郎闷死的画面,感觉不是太良好。
不一会儿,呼吸困难的叶恺然就在被子里挣扎,戴医生忙了一天不想再在家里给自己揽业务,遂撤去力道,撩开被子。
叶恺然腾的坐起,大口喘气,大声骂人:“好歹你也是个医生,受过国家的高等教育,怎么心肠如此的歹毒?”
“呵呵,看来是睡足了,骂人骂得很有精神嘛。我能不能问一声,您不回家,却跑到我的床上来却是为何呢?”戴天说着,挑了挑眉毛,眼神暧昧,“莫非,叶副总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吗?”
想起自己的处境,叶恺然敛去嚣张的气焰,可他好歹一大小伙子,被大叔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如何能甘心。
“水仙的寿命据说可是很短的,戴医生还是别太自恋了好。”
戴医生扯扯嘴角,“多谢叶副总关心,再问您一句,难道您家的床坏了?”
“我昨晚出来的急,钥匙忘带了。”谁会把钥匙放睡衣里啊?叶恺然在心里高呼。
“那,你是打算?”
“张瑞那儿还有一把备用的,他今天休息,我不好意思打扰,明天他上班,我再去拿钥匙。那个,今天晚上,还得麻烦你。”反正已经丢人了,再多丢一点,也不过五十步和一百步的距离。何况,在这个人面前,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你倒是不客气,戴天笑问:“既然如此,那叶副总能不能说说昨晚为什么跑到我家来呢?”
叶恺然支吾:“那个……”看恐怖片给吓得,这个秘密还是我自己保守着吧。
僵持,对峙,直到送餐的来敲门。
“好香啊!”叶恺然这句话说的绝对实心实意,他都快饿死了。
戴天接过餐盒放在茶几上,“不好意思,我只叫了一人份。”
戴医生去卫生间洗手,饭菜的香味挑战着叶恺然的神经,五十秒的时间他迅速做出决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了饭盒就跑。
“你给我开门!”整个房子里只有戴天卧室的门是从里反锁的,可想而之,叶恺然带着打劫的晚餐躲在里面。
敲打半天,门里没有一点回应,戴天暗骂自己引狼入室,算不得他大意,若不是亲眼见到,他都不信叶恺然会做出这番举动来。
对了,戴天叹口气,我怎么还能以以前的叶恺然来猜度他呢?要是以前的那个叶恺然就算饿死也不会跟自己低头啊。看来周医生的观察很正确,这个人现在的心智绝对不到三十岁,居然做出这么跌份儿的事来。
其实叶恺然不是故意不理戴天,只是顾不得。天大,地大,吃饭最大。饥荒年代,饿久了的灾民连人肉都敢吃,可见饥饿对人体的控制度有多么的大。叶恺然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吃过东西,他睡到晚上不是因为困而是给饿得。戴医生的屋子他翻了好几遍,可由于前天周医生刚做完大扫除把那些堆积的过期食品处理掉了,因此叶恺然找到的东西连塞牙
缝都不够,还难吃的要命。这个懒惰的赛过外星人的戴天,家里是一点原材料也没有。叫外卖?哪来的钱啊?在别人家翻钱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求援?叶恺然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