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文菜单的餐厅,当那些白皮肤大鼻子的家伙百无聊赖地闲望着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时,会感觉自己来到了异国他乡,就像再五道口看见满大街韩文,错觉自己在首尔一样。小安呆呆地望着这家店,老艾发现后笑着和他说了几句俄语英文混合听起来像爪洼国语的话后,只见小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lr,我们在这里吃午餐,ok?老艾笑着冲正在观察一盆挂在墙上不知名花的我招手说,我走过去狐疑问:死烂壳儿是啥意思?他仗着身高优势,就像我摸嘿嘿脑袋那么方便一般抓一把我脑袋顶说:ow~
扯淡。。。
?
ow~!
天气不冷不热,潮湿地刚好,我们就坐在修在餐厅外围的木板走廊上用餐,桌脚玻璃瓶里的一朵花,已经快干了。
u.老艾看一眼那花,表情有点不屑,似乎对这凋零的气氛很不满,撅嘴一挑眉,一枝鲜红色的玫瑰信手拈来,然后得意地投进了玻璃杯里。
小安到底还是小男孩,对这种小小伎俩没啥抵抗力,望着那朵花眉开眼笑,冲老艾念叨了一句什么,大概就是葛格你好厉害之类的意思吧。看他俩还蛮合拍,我心想不如干脆在一起,哈哈哈哈哈。。。
你在笑什么?老艾叉了一块儿熏肠递给我:先让给别人吃,你们中国人的习惯。
呵呵,谢谢。我四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容器,结果什么都没找到只好扯下一块儿花生糕的包装纸铺在地上,挑了些肠啊肉的想要放上去喂嘿嘿。
!老艾看见赶紧抓住我手腕阻止,我不解,他觉得我在浪费食物吗?
它也吃不了多少。。。毕竟人家请客,吃人家的就是嘴软嘿。
狗是不可以吃人类的食物的,这样对它们并不好。他望着我眼睛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我最讨厌别人和我说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
以前养狗也会喂它们这些啊!也没见它们哪里不健康!
额。。。他一时着急,想着要怎么表达,可一时组织不起来语言,最终只好摇头放弃,只说:总之狗是不可以吃人的食物,狗就要吃狗粮,你以后也不可以随便喂它了,好吗?
我撅嘴看他没回应,切,我怎么养狗还要你教。狗一辈子只吃狗粮,没有其他零食,岂不是活得太没劲!我也不想和他多争辩,反正他也不一定听得懂,偷偷包了些香肠藏起来,没人的时候我再喂。
海滩上零零星星有些来写生的学生和照婚纱照的人,真正来游玩、套着泳圈狂欢的人基本没有。在这里,这个季节的海风还是有点凉。我在浅滩走了走,在一只暗红色旧木船底下捉了几只海星后就爬到了礁石上静看海浪。看每一层浪的堆叠交替,每一层泡沫的诞生和消失,听每一层浪带来的冲刷声音。
劲道的海风吹在脸上麻麻的,却很舒服。小安很快也放弃了在海水中嬉戏,静静地坐到了我身边,保持着距离。
我看一眼他被海风吹拂着的侧脸,那长长金色睫毛下的瞳孔是与跃动的海浪截然不同的平静和空洞,那种直戳我心底的共鸣般的感觉。
我望望袋子里被我抓到的海星,尽管它们很美丽,但我最终还是把它们丢进了海里。
海星的归宿是大海,海鸥的归宿是地平线,小小青蟹的归宿是沙滩,就连这光秃秃礁石上的细碎沙粒,最终都会滑落在一处阴暗却温暖的缝隙里。
归宿,我一直觉得归宿应该是用在女人身上的词,可现在心里那种空荡荡,轻飘飘的感觉,就像任何一场风暴都可以把我吹倒的感觉是那样让人欲罢不能。想要摆脱这一切,可所有细节都像一只只蚂蚁,所有关于过去、未来的影子都在轻轻啃噬着心。并不痛,只是让人无时无刻不深陷在飘的感觉中。
尽管现在的心里毫无波澜,但那蠢蠢欲动想要剥离的灵魂,只要风暴来临,就会万劫不复,因为身边没有任何一颗可以依靠的大树。
我不知怎的,就像发神经一样,突然伸出手去,抱住了他。没有说一句话。
这世界并不完美,但是多一个拥抱,会不会就少点缺憾。一个拥抱改变不了任何现实,但尽管我们都被现实规则奴役,还是要有一点做个暖梦的权利。
远远望着老艾和嘿嘿快乐地嬉闹在海边,他的笑容那么远,那么灿烂,好像是个永远都没有烦恼的人。
海边的落日虽然因为阴天没有霞光万丈,却也为整片海洋和这浅滩披上一袭暖色轻纱,淡淡光晕中他的笑脸就像是外国幻想电影里的完美男主角一样。那暖光就像一位匆匆而过的温柔女神,不会因为凡间的祈求和不舍而回头,她的脚步片刻不息,把这些仰望的人,远远抛在身后。
拖沓着懒散的脚步回了酒店,把这身潮湿的衣服换一换。老艾说他浑身沙子,要先冲个澡,我听着水声,偷偷拿出中午留下的香肠招呼嘿嘿:来~喵悄儿的~怕它高兴地叫唤,我把食指放在嘴边说。
嘿嘿。。。它有滋有味儿地嚼着香肠,到了晚上我也饿了,看它那吃相直看地我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badboy脑袋顶突然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我一激灵扭脖子一看,只见一双布满腿毛的小腿,再往上看,我靠,我蹲这儿仰望,真他妈高。。。
他单膝蹲下来瞟了眼还不知状况吧唧吧唧嚼地正香的嘿嘿,又瞅了我一眼,那蓝色的瞳孔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我倒心虚了。。。一心虚重心不稳加上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