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贴到严添的耳边,轻轻的说:严添,我想这周末回家一趟,竹木生日,我说什么也得回去。
严添沉默,没有说话,用手一下一下摸着谢桡柔软的头发。
谢桡怕严添不同意,可怜兮兮的说:你都没给我准备生日礼物,我想回家一趟你都不同意,你太过分了。
过分,严添看着天花板,他很过分吗?
过分的应该是谢桡吧,明明知道他不喜欢,却偏偏每次都提起竹木。
好,你去吧。
严添一瞬间为自己的大度鼓掌,可是一想,谢桡去见竹木,根本就没必要征询他的意见。
严添同意让他回去,谢桡很高兴,一直和严添商量要给竹木带什么礼物。
左思右想了几件以后,谢桡还是决定,一定要带个贵的,至少要比苏哲凯的贵。
谢桡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待见苏哲凯,以前严添不理解为什么,后来等苏哲凯在竹木身边守了几年,严添才明白,谢桡是为了竹木。
严添还记得,他们初一的时候参加了一次书法比赛,赛后苏老请大家吃饭。
吃到一半,谢桡就和苏哲凯吵起来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斗嘴的小事,苏哲凯是大人,没把谢桡当回事,那顿饭吃到最后,就变成了谢桡一个人揪着苏哲凯批判。
那时候,严添疑惑的看着谢桡,不知道谢桡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还是沈凌飞看不过去,把苏哲凯带走了。
把苏哲凯送走以后,沈凌飞就回来了,饭还没吃完,他还得留下来善后。
看到严添疑惑不解的样子,沈凌飞主动的说,你知道为什么谢桡讨厌哲凯吗?
严添摇头,在他看来,谢桡对苏哲凯的态度多少有点反常。
沈凌飞笑着说:因为眼神,你可能没有发现,苏哲凯看竹木的眼神,跟你看谢桡的眼神很像。
那时候严添就知道,虽然谢桡不说,但是在他心中,竹木还是很重要的。
严添苦涩的笑了一下,都说他占有欲强,可其实占有欲最强的,却是谢桡。
谢桡要回西城,严添却没有说要跟着回去,一是房子刚买,书房还没装修好,二是他也想知道,如果他不陪在谢桡身边,谢桡是否会想着他。
知道严添不和他回去以后,谢桡坐在严添身上闷闷的抱怨,严添,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家里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反正你就去一天,后天就回来了,我就不陪你回去了。严添也舍不得谢桡,可是最近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谢桡不和他在一起的话,他最终会孤单一个人。
提前适应一下没有谢桡的生活,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都说长痛不如短痛,可是如果在长痛中习惯了,分别的时候,痛感可能就不那么强烈了。
可是我一天都离不开你。谢桡的声音软软的,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似有似无的抓着严添的心肝,逼迫着严添心软。
你自己回去吧。严添安慰性的亲了谢桡一下,让我也体会一下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谢桡笑着给了严添一拳,你说什么呢,好恶心。
恶心,严添的心有点刺痛,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只能笑着抱住谢桡,警告的说:再说我恶心,我就亲你了。
苏哲凯一直在谢桡家楼下站着,等确认竹木睡下了以后,苏哲凯才离开。
把车开上高速的时候,苏哲凯突然想起了沈凌飞,就给沈凌飞拨了个电话。
在干什么?听沈凌飞那边的声音,应该不是在室内。
在给他过生日。
隔着电话,苏哲凯听不出沈凌飞的情绪。
这几年,沈凌飞成熟了不少,他把那个罗松回了家,他爸当天就把他打进了医院。
苏哲凯连夜坐飞机去了辽城,看到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的沈凌飞,苏哲凯突然明白,他这个朋友是真的陷进去了。
伤成那样,沈凌飞还不忘叮嘱苏哲凯,千万别让谢桡知道。
一提到谢桡,沈凌飞就生龙活虎了起来,连护士来给他换药,他都没感觉到疼。
离开的时候,苏哲凯问沈凌飞,万一没有结果呢?
沈凌飞苦笑了一声,不管有没有结果我都要一试,要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甘心的。
甘心,苏哲凯想着那两个字,突然感觉有点讽刺。
有些注定得不到的东西,就算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就是告诉你一声,谢桡明天回西城,严添不跟着。这几年,苏哲凯一直想法设法的给沈凌飞创造机会。
沈凌飞笑了,我知道了,我明天也回西城。
挂了电话之后,沈凌飞拿出打火机,挨个点亮了蛋糕上的蜡烛。
午夜的公园,除了几个流浪汉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看着烛火微弱的光线,沈凌飞突然感觉,这么寂静的环境,真的很适合暗自伤怀。
谢桡,什么时候,我才能单独给你过一回生日?
等蛋糕上的蜡烛燃尽,沈凌飞才起身离开,临走前,沈凌飞把蛋糕送给了旁边长椅上的流浪汉。
他不喜欢吃甜的,带回去也是累赘。
买蛋糕赠的玫瑰花,沈凌飞没舍得扔,小心的拿在手里,想等有机会的时候送给谢桡。
开车回到家,看着黑漆漆的别墅,沈凌飞突然想起了谢桡和严添的那个两居室。
如果没有你爱的人等着你,那么再大的房子也不能叫做家。
打开客厅的灯,沈凌飞光着脚走到厨房,把玫瑰放到了冰箱的冷藏室里。
在空荡荡的客厅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