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良一愣,总觉得晋王这话不对劲,但又不知道不对在哪。
乐兴殿
赵志平来见晋王,一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气弄的一怔,回头看看外面的太阳,阳光正好,有这么冷吗?
“参见王爷”
“先生坐”秦宇靠在软塌里面,厚厚的外衫还没脱“本王刚从大牢回来”
“大梁城还有谁?”赵志平问。
“吴子安”秦宇叹了口气,摆手说“你去安排吧!”他忽然困乏的不想动,本欲亲力亲为的事情,也不想经手了。
“是,王爷此事··可要牵连相国”赵志平起身问。
范相?秦宇想了一下,摇摇头“算了吧!”现在收拾了范文田,谁来帮他办事,至少范文田对他还算忠心。
“微臣明白”赵志平又问“那刺客的事?”
“一无所获”秦宇失望的摇摇头“只说是羌人,吴子安那里你注意一下,兴许藏在那呢”
羌人?赵志平心里一阵惊诧,怎么又和羌人扯上了,晋国的两端,一连胡人,一连羌人,若是羌人反叛则更为可怕。
赵先生离去后,晋王殿下一封公文也没看,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睡了一日一夜,差点将小福子吓死。
“小福子”秦宇嗓子有些干涩。
“啊··王爷你醒了”小福子就睡旁边。
“嗯”秦宇看了看他招手说“更衣”
“王爷,您身体不适要不要叫太医过来?”小福子边更衣边小心翼翼的建议,晋王殿下不愿意看大夫的毛病,他比谁都清楚。
“不要,本王没事”
秦宇觉得身上好多了,没有昨天那么冷了,就是还有点精神不济,不过想是过几天就好了。
后园
精神不济,晋王殿下也没有看太多公文,随意捡些要紧的看了一下,便带着小福子出门,刚走没多远,就看见南宫玉良也由人扶着慢慢踱步。
“玉良昨日还好,怎么今天需要人扶了”秦宇上前笑着问。
“参见王爷”南宫玉良行礼,然后说“昨天出去一下,伤势稍微有些复发,不碍事的”
“倒是本王连累你了”秦宇觉得神官是被他吓着了。
二人并肩随意的走着,南宫玉良看看身侧的晋王,想起这些日子父亲的举动,犹豫一下问“王爷,父亲这些日子忙碌,不知可与王爷相关”
“有关”
晋王回答的干脆,南宫玉良蹙眉又问“可否让玉良知道?”
“玉良”秦宇驻足对他说“这是本王与宫主的事,你不必知道”
“可是··”
秦宇打断他的争辩说“你只是天神宫的神官,若有天你成为宫主,本王才能与你商议这些事”
其实心底,秦宇也不想让南宫玉良知道这些事的真相,不是怕他记恨,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他明白世间险恶。
许是因为他为自己挡剑,秦宇觉得小神官的这份坦率不屈挺好的。
“····”南宫玉良张张嘴没有说话,第一次觉得自己没什么用,连问询的资格都没有。
两人沉默下来,继续沿着湖岸慢慢前行,南宫玉良忽然停了一下,手按着玉栏指着对岸。
“王爷,那边有个孩子冲您招手”
秦宇看向对面,墨儿站在对面,冲他可爱的笑了,秦宇冲他挥挥手,墨儿瞧见要过来,他摇摇头制止。
“小福子,让他回去”秦宇笑着,声音却带着一点冷意。
“这孩子是王爷的晚辈?”南宫玉良看向晋王,他之所以开口是因为知道晋王没有晚辈在晋国。
咳··秦宇闷咳,脸色变动一下,笑吟吟的说“本王没有晚辈”
“那他是?”神官继续不知好歹的追问。
呵呵··秦宇扬扬眉梢,别有深意的说“晋王宫的漂亮公子,你觉得应该是干什么的?”
“····”南宫玉良紧抿双唇瞪着晋王,眼底是久别了的愤慨“王爷,他好像还未成年”
刚刚那位小公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与晋王差了整整十岁。
秦宇点点头认同的说“确实不大”
“那王爷还··”南宫玉良看着他,一瞬间不知如何说出口,神官的世界里,此事提起都是羞于面对,晋王竟能如此坦然。
“呵··神官,难道本王收进宫的人,要比本王还老才行?”
南宫玉良愣在原地,脸涨的通红不知如何回答,平心而论这点事情,在京城勋贵之中决计算不上什么大事,甚至晋王殿下已经算是很自律的了,只是此事本身,在神官心底就不该。
“在下累了,不能陪王爷了”南宫玉良说不通,决定离晋王远点“玉良告退”
“神官慢走”
秦宇负手看着有些落荒而逃的南宫神官,轻笑一声,觉得恹恹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晋王宫深处的角落里,卓清风缩在假山的缝隙里,浑身发烫,眼皮越来越沉重。
那日他虽然已经有了躲进晋王宫的想法,但还是犹豫了,可是接下来几日搜查越来越严,他不敢去药铺抓药,更不敢住店,再这么下去只有被擒,所以一咬牙在夜半时分潜了进来。